謝雲逍聽完,當然還是一臉的不相信:
「呵呵, 那你應該是獸醫,你不配救我。」
「。」
雲虛子梗了會大怒:「放屁, 臭小子愛信不信!」
說著, 他把蒲扇搖得呼呼響,氣呼呼地別過臉去煎起藥來,白鬍子在風裡一翹一翹的。
謝雲逍見他這個模樣, 對他的話反而相信了幾分。
謝雲逍摸摸鼻子,又笑嘻嘻湊到他跟前。「喂,老頭,別開不起玩笑嘛。」
「臭小子你不是不信我嗎?又來套什麼近乎?」雲虛子斜眼瞪他。
「我這不是留個心眼嘛,具備生存智慧也是我眾多優點之一,不然像我這樣英俊多金的青年人遇到些江湖騙子、老油條什麼的,豈不是被騙得底褲都不剩。」
「放屁!老夫缺你那二兩破布!」
「你這麼講話就很難聽了,我也沒有說你,別多心嘛,我這是誇你長得一看就很有有社會經驗嘛……」
「臭小子,這是誇人的話?」
「是啊是啊。」
正說著,藥罐咕嘟咕嘟地沸騰起來。
「滾滾滾,別妨礙老夫熬藥。」
雲虛子抄起蒲扇沖謝雲逍直揮,埋下頭盯著咕嚕冒泡的藥罐子,片刻後,又手忙腳亂抓了塊濕布裹住罐耳哐當一聲把藥罐往石台上一撂,褐色的藥汁差點濺到謝雲逍鞋尖。
謝雲逍靈活地閃到一邊,「靠,小心點啊。」
「這不都怪你,跟我瞎扯分神了,差點熬過頭!」
雲虛子沒好氣地臭他。
嘖,這臭小子活蹦亂跳的,昨夜剛被藥倒的,現在就跟沒事人一樣了。
「嘖……倒是個好牲口,好地倒是快。」
謝雲逍防備地看他,「老頭嘀咕什麼呢……」
雲虛子沒好氣道:「去去去,別杵這兒礙事!藥要是熬糊了有你哭得。」
「我哭什麼?」謝雲逍聽得一愣。
「你在給我媳婦熬藥?」
雲虛子白他一眼,那眼神分明是「你終於發現這一點了」。
「你說呢?不然你以為我在給誰熬藥?」
「忠勇將軍。」
雲虛子一臉困惑。「什麼將軍?」
「我院裡那位逮耗子立過功的忠勇虎威大將軍。」
「誰?」
「就是我的狗。」
「……」
「小混蛋找抽!」雲虛子抄起燒火棍,謝雲逍腳底抹油,趕緊扭頭往屋裡跑。
他風風火火地進門,一進門便見賀寒舟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。
賀寒舟那張瓷白的臉此刻卻紅撲撲的,睫毛凝著水汽顫巍巍地合著,在眼下投出小片陰翳,像被雨水打蔫兒的花瓣……
謝雲逍的心跳得快了一點同時又默默揪了一下。「老婆……」
「臭小子你來幹什麼?」
還未待他靠近,梁從儉便在一邊橫眉豎目的,像只護崽老母雞。
他的態度十分不滿,但謝雲逍看見他,態度竟然比他還差。
「岳爺爺,我一晚上沒在你就把我老婆養成這樣了!我下次不還給你了!」
「?」
梁從儉被他的突然的憤怒震住了一會,回神後是更加的怒不可支。
「你、你、你!放屁!!是老夫我一晚上沒看住寒舟,他跑出去找……」
他說到一半似想起來什麼突然卡殼了,謝雲逍則「唰」地一下耳朵支起來了,十分有求知慾地看他。
「找誰?」
「找……」
梁從儉憋的臉通紅,磕磕絆絆了半天,才大聲道:「還能找誰!找你個混東西唄!」
謝雲逍大喜。
他就知道昨夜是他老婆救地自己,很有可能他老婆還親自把他給睡了……
結果他還沒高興多久,只聽梁從儉突然又冷笑道:
「但是天下大雨,人沒找到,還著涼回來了!」梁從儉滿意地看著謝雲逍瞬間石化。
「哈??」
「真假的?真沒找到我?」
「老夫才不稀的誆你。」
梁從儉嘴上硬氣,但是餘光卻瞥向床上的賀寒舟。要不是他乖孫的要求,他才懶得與這個臭小子多費口舌。
正說著,床那頭有了動靜,賀寒舟眼尾沁著細汗,迷迷糊糊掀開條眼縫。
梁從儉沒好氣地瞪了謝雲逍一眼。
「都怪你進來嚷嚷來嚷嚷去,寒舟都被你吵醒了。」
謝雲逍沒顧的上還嘴,竄到床邊稀罕地瞅賀寒舟。他的喉嚨有些發緊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