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哦?」柳太妃抬起眼,饒有興味看著她,對貼身嬤嬤使了個眼色,不一會兒,宮娥端著一摞青花瓷碗進來。
蕭鈺看了眼苑娘:「麻煩你幫我把碗放在上面。」她指了指自己腦袋。
苑娘點了點頭,手裡也是捏了把汗。
另一邊,殿中不斷傳來瓷器摔打的聲音,蕭承澤抬腳踹在面前太監身上:「廢物,跪著做什麼,還不快點去盯著,有任何事情馬上來報。」
「是...」地上跪著的太監顫抖著聲音,卻還是壯著膽子:「奴才這就去。」太監不敢遲疑連滾帶爬出了殿。
男人面色陰沉,這都能讓她逃過,本來設計好的,只要蕭鈺帶著舞姬一出東華門,他便讓人以私通舞姬的罪名將人拿下,最好是亂刀砍死,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將人劫走了。
此人又是太妃,他根本惹不起的人。
蕭承澤抬腳踢到銅製宮燈上,面色有些扭曲。
......
蕭鈺這邊頭上頂了十個碗,緩步在殿中來回走了幾圈。
這表演......
柳太妃忍不住扶了扶額,將手腕上的玉鐲取下遞到嬤嬤手裡:「不錯,賞!」
「是。」貼身嬤嬤一個眼神,小宮娥上前捧著玉鐲到了蕭鈺跟前。
嗯?
蕭鈺看著眼前的玉鐲眨了眨眼,這就算過關了?沒想到這個柳太妃這麼好糊弄,這回腦袋算是保住了吧,她欣喜的接過玉鐲。
「謝太妃賞賜。」
那柳太妃隨意擺擺手,不甚在意:「本宮乏了,送出去吧。」
「是。」太監道。
「等一下。」柳太妃在貼身嬤嬤的攙扶下站起身,打量了眼蕭鈺,眼前少年郎生的倒是一副好模樣,只是可惜了,她頓了頓道:「李嬤嬤,你親自去送一趟,就從拱宸門走吧,省得擾了太后清淨。」
李嬤嬤怔了下,不想擾了太后不是應該走西華門或者東華門嗎?這拱宸門......,如果沒記錯離太后的壽康宮最近吧。
不過作為宮裡的老人又是聰明人,不該問的不問,李嬤嬤領了命,帶著二人從壽康宮經過往拱宸門去了。
拱宸門也叫大北門,顧名思義在皇宮的北面,屬於較為偏僻的一個門了,大臣上朝走的是東華門,這邊除了一些各宮外出採買的宮人會走,一般不會有人冒著打擾太后的風險走這邊。
李嬤嬤將人帶到,拿出腰牌,同守門的侍衛說了兩句,這才將人送了出去。
蕭鈺一出宮門便瞧見身穿鎧甲的宋彥宇,詫異道:「三哥怎麼在這裡?」
顯然宋彥宇也看見了她,走上來,笑道:「我在這邊值守,妹夫這是......」他看了眼站在蕭鈺身後的女人,眉頭微微擰緊:「這位是......」
蕭鈺倒沒覺有什麼,反正帶回去隨便安置一下,抑或者給點銀子打發走即可:「她叫苑娘,是宮裡的舞姬。」蕭鈺解釋道。
舞姬?
宋彥宇沒想到她竟然大膽到從宮裡帶個舞姬出來,要知道這可是死罪,就算沒事,又置自家小妹於何地?
他的臉頓時冷了下來,冷哼一聲,走到蕭鈺身側,仔細打量苑娘:「你是舞姬,要知道私自出宮可是死罪。」
苑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:「求大人高抬貴手,小女子不想留在皇宮,只要大人肯放過小女子,讓我當牛做馬都行。」言語懇切。
怎麼回事?蕭鈺有點懵,苑娘不是皇帝賞賜給她的嗎?怎麼就不能出宮了?
再看看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女人,蕭鈺心中不忍,不管怎麼樣,人是自己帶出來的,總不能不管吧。
「三哥,苑娘不是私逃出來的,是皇上賞賜給我的。」蕭鈺道。
宋彥宇皺眉:「怎麼回事?」
蕭鈺只好將宮中發生的事情如實告知宋彥宇。
宋彥宇一時也拿不定主意,遲疑片刻:「我們先回去再說,這位姑娘身份特殊,還是先不要讓別人知道為好。」他看了眼苑娘身上舞姬的衣裳,將自己的披風解下扔到她身上:「先起來再說。」
不管怎麼樣人已經跟著出來了,即便現在送回去也來不及了,先離開再說。
蕭鈺將人扶起,苑娘感激的看向她,默了默將披風裹在身上,遮掩住身體。二人在宋彥宇的護送下上了一輛馬車,不多時回了府。
從皇宮帶出人來,如果真是皇上賞賜也罷了,如果不是那可是大罪,宋彥宇不敢私自拿主意,偷偷讓人去請了宋大公子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