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頁(1 / 2)

藥效愈演愈烈, 走出不過三步,他就徹底失去意識。

隔著漆黑綢緞閉上眼時,他也是釋懷了,如果這藥足夠爭氣,死在別人手上也成。

畢竟,經常死的都知道,如果清醒著,別管傷在何處,也不論細水長流血盡而亡,還是一劍穿心、心脈斷得乾淨利落,都挺疼的。

唯一遺憾的事,那人似乎給他裹上件柔軟衣袍,他還沒來得及琢磨懂這是何意。

*盈月泉殿外亂作一團,刀槍劍戟寒光將夜色擦亮,李昌遠提劍朝心腹吩咐,「盈月泉刺客已經全數肅清,本官親自去捉拿刺客,以除後患。」

「你等在此處守著,若王上有何閃失,本官決不輕饒!」

裴濯朝殿脊看過去一眼,陳平正潛藏在其側。

他朝持劍攔他的副指揮使開口,「王上遇刺,你敢攔我?」

李昌遠此舉無外乎是要把他這些心腹留在盈月泉當替死鬼,屆時大義滅親,給他們安個「護衛不力」或者「勾結刺客」的罪,也能把自己多摘乾淨幾分。

副指揮使顯然沒看透這點,拔劍橫在裴濯劍上,「在王上身邊待了幾日就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?!」

「狗仗人勢的東西!別忘了當日是本官親自把你送進李府,你現在跪下相求,本官還能給你個痛快。」

他說完便見裴濯抿唇笑起來,還真在沒臉沒皮地朝他拱手。

他輕蔑地睨過去,正對上裴濯寬大袖袍遮不住的上半張臉,被那劍眸中盛著的森然笑意看得遍體生寒。

故弄玄虛的狗東西,他揮劍刺向裴濯的右腿,這等浪蕩妖孽只配跪在他腳邊求饒。

李大人只說留裴濯一命,可沒說不能是缺胳膊少腿的。

不過是個玩物,能在李大人心裡有多少分量?

幾息之後,劍柄只來得及在他手裡轉了寸許弧度,就噹啷落地,隨之落地的還有他的頭。

切口平整的頭顱骨碌碌滾到階梯下,沒合上的眼蓋在土裡。

身著甲冑的無頭屍隨之向後倒去,揚起塵土的同時順帶把一眾御林衛嚇成木雞。

裴濯扔了手上沾滿污血的琴弦,顧不上袍角上的髒血,連帶著自己一起騙進去,「今日御林衛謀逆,王上早有預料。」

「李昌遠一個時辰內便會伏法,負隅頑抗者猶如此人!」

一眾御林衛握著劍看向緊閉的殿門,又看了眼鎮定而不失鋒芒的天子近臣裴濯,竟是不敢上前去。

裴濯恨不能推開殿門衝進去,但若不能先震懾這群御林衛,他就算貿然見到南榮宸也是無濟於事。

如今這盈月泉大約只有陳平一人守著,南榮宸今夜看他報仇這齣戲是假,沒想著從盈月泉活著離開才是真。

「陳常安,家住永平巷尾,家中妻兒父母四人。柳遇知,家住北街,母親重病在身,每旬需往同醫堂取藥....」他壓下心中情緒,一一掃過近處的御林衛,「旁的我不想多說,此劍擊出之前棄劍跪降者,闔家無憂。」

不降的自然是,誅滅九族。

「事到如今,諸位還看不清?今日留守盈月泉的,都是你們李大人的替罪羔羊。」

一眾御林衛光聽了前半句,就幾乎要把李大人許諾的滔天富貴拋到腦後:王上竟然籌謀至此,連他們的家室都了如指掌!

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?就連沒反應過來裴濯後一句話意思的御林衛也都雙膝一軟跪倒在地,「臣等只是聽命行事,求王上饒命!!」

院內御林衛跪了一地,裴濯斂眸掃過還握劍站著的兩人,其中一人還是熟人,「眼下有個戴罪立功的機會,我出來之前,此處不能有站著的人。」

他說完這話,邁步上前去推殿門,回頭時就見方才站著的御林衛身首異處。

而他這次被一躍而下的陳平擋在身前,「王上有命...」

他抬手止住陳平的話,湊上前去壓低聲音,「今夜你若非要聽王命,王上就會死,明白麼?」

今夜的王命半句也聽不得。

陳平平生第一次動搖,自從入東宮,他什麼都不需要考慮,只需要聽從太子之令、天子之命。

他看向裴濯,最終跟在他身後走進盈月泉,違抗一半王命——此次的王命是「守在裴濯身邊,跟他走、聽他的。

今夜之後跟著影衛出城潛藏個三五載,種地做生意應該都餓不死。

無詔不得回京,也不得入盈月泉。」

步入殿內後,裴濯回頭安撫身後一言不發的執拗蘑菇,「你也不算抗命,王上不是讓你跟著我?」

陳平瞬間被安慰到了,連連點頭。

裴濯卻是看得直咬牙,南榮宸還真是思慮周全,給所有人留好後路,怪不得平日裡陳平總是有事沒事來他這處「奉命」獻殷勤。

最新小说: 植物小精靈,靠種植爆火全網 被拒婚,我轉嫁冷麵軍官三年抱倆 姣姣歲歡 被怪談男主養大後 下鄉的妹妹回來了 雨露均沾(np文合集) 昭玉 我在明代開技校[種田] 傻妃要出逃,王爺有點兒慌 被夫君白月光氣死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