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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這個原因,他想不到南榮宸為何突然要動一直在殼子裡縮著的清河郡王,恐怕從讓趙澤纓入朝開始,南榮宸就已經開始布這一局。這書里的人設幾乎沒誇張,南榮宸心智近妖。

從他回宮以來,一向藏拙,明面上入不了周衍知的眼,也就鮮少交流。如今在勤政殿共事數日,他又陰差陽錯得南榮宸「重用」,周衍知提點他幾句變得合情合理。

不管為什麼,太后現在都已經對他起了疑心。捫心自問,他也沒從心底里全信過太后。

孑然一身二三十年,別說書里的親生父母,就算他媽媽站在他面前,他也做不到全心託付。

局勢如此,再隱藏下去就不明智:別的私心先不論,周衍知奉先帝之命輔佐他,就算再忠心,也不會願意輔佐一個廢物。

周衍知端起杯熱茶飲下,才止住咳聲,「若真如此,又當如何?」

南榮承煜沒想到還有這一問,有種面對學生時期老師的感覺,周衍知於他確實有半師之誼,「承煜以為,當從趙澤纓那處下手,他...不甚圓滑,又與學生有些私仇,誆騙一二,借他的口去試探清河郡王,周閣老以為如何?」

周衍知不置可否,「景元軍即將開拔攻打月氏,我等知曉上京有西夏細作,線索也已然在手上。襄王以為,繼續徐徐圖之於戰局可有益處?」

若換了他另一個學生,應當不會如此優柔寡斷。

南榮承煜真把景元軍的事忘了,月氏和疏勒地處臨越和西夏的交界處,西夏免不了要摻和進戰事,細作確實應該儘快除去。

無論在哪個地方,狐狸還是老的精明。

他斟酌著要再次回答,就聽內侍進來通傳,「襄王殿下,周閣老,裴大人前來宣旨。」

周衍知撐著扶手起身,南榮承煜見狀走上前去恭敬地虛虛攙扶。

裴濯捧著聖旨開口,完全不把面前這兩人對他的殺心放在眼裡,「周閣老,王上口諭,您不必跪著接旨。」

見周衍知還是謹收君臣之禮要去下跪,南榮承煜跟上前勸幾句,這才把人勸住。

他跪在內殿,在裴濯身前,敬聽南榮宸的旨意。

春獵場上變故頻出,他曾令人刺殺裴濯三次,第一次跟南榮顯那癲公的人莫名其妙打了一場。

第二次被陸攬洲攔下,第三次更他媽的氣人,他都假意跟南榮顯合作了,結果那癲公反手把他賣了。最後還是他那群死士自盡而亡,省去在南榮顯手上受盡刑罰,他也勉強沒有暴露。

「王上有旨,原中書省左丞趙澤纓在外欺壓百姓、在內欺君罔上,為官不仁、為臣不忠,數罪併罰,三日後於南市斬立決。」

周衍知一雙濁眼看向裴濯手中的聖旨,眸光微亮又迅速暗下去。

可惜了他這最得意的門生。

南榮承煜捧著聖旨起身,隱隱明白周衍知想要的答案是什麼,三日為期才能把清河郡王逼到絕境。

裴濯依舊沒穿宮中服制,青衫玉冠,噙著笑朝南榮承煜開口,「王上讓臣囑咐襄王,好生安撫梁大人,他這些時日沒少被趙澤纓折騰。」

南榮承煜回上一句,「本王謹遵王命,王上可還有別的吩咐?」

雖然他知道南榮宸讓他安撫梁有章的用意,卻還是不爽,就記得梁有章被折騰,這些時日最辛苦的難道不是他嗎?一邊熬夜批摺子一邊忍著趙澤纓那個傻缺。

還有裴濯,李昌遠都已經死了,南榮宸為何還要把裴濯留在宮裡,這麼做把他置於何地?

裴濯不經意地抬手拍去胳膊上的白色絨毛,「王上沒別的吩咐。襄王若有事,改日去紫宸殿,不過記得莫要用檀香,王上新養的狐狸犬不喜歡那味道。」

這話怎麼聽怎麼惱人,南榮承煜追問道,「王兄養了條狗?何處得來的?禽獸不通靈智,傷到王兄你擔得起責任麼?」

南榮宸怎麼能跟裴濯一起養狗?抱同一條狗跟間接擁抱有什麼區別。

裴濯依舊笑著,「襄王怎麼又問這種問題?當日臣在壽康宮臣就答過,王上不會怪罪於臣。」

南榮承煜很快反應過來裴濯指的是什麼,冷嗤一聲,「今非昔比,未來也難預料,裴大人還是處處留心為好。」

「無事便先退下。」

裴濯沒多言語,轉身離去前解釋一句,「肅王今日就用了檀香,險些被王上趕出紫宸殿。」

原本等在殿外的清河郡王正由人扶著坐到太師椅上,聽到聖旨驚懼交加之下,他差點兩眼一黑暈過去。

裴濯在四道警惕的目光中走上前去,「王爺可還能行走?王上說讓趙澤纓入朝是他思慮不周,這才釀成大錯。但法不可違,王爺若有兩全之法,可隨臣去紫宸殿。」

清河郡王半條胳膊搭在扶手上,剛順勻氣息,臉上的陰霾一閃而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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