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如今見了她,原先惶恐且不安的心, 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歸處。
落回到了原本該在的地方,持續而熱烈地跳動。
顧沉之從不曾想過,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滋生出如此強烈的情愫,而這些情愫也都被人所掌控著,他甚至是做不了任何的事,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情愫因為另一個人而牽動。
這種感覺,並不亞於將自己的命脈交付到雲枝的手裡。
可是怎麼辦呢?
就算是有這份情愫與威脅,他也甘之如飴。
顧沉之又往前走了幾步,不同於先前,這次是越往裡走,步子便感覺愈加沉重。
甚至還不等他走到床邊,他便忍不住想,他的枝枝醒來並沒遣人去找他,甚至是如果他今兒沒有強硬的回來,而是留宿在臨安王府,她會不會也不會當一回事?
畢竟她原本的心上人,不是他。
「姑爺回來了。」
還沒等顧沉之發出聲音,便有婢女先行一步,瞧見了他。
聽得這話,原先圍在雲枝跟前的婢女依次起身,將位置讓開。
雲枝此時也尋著婢女的聲音抬了頭。
她素著一張臉,半點脂粉未染,羸弱蒼白的臉上,五官清麗絕艷,已是世間極好的顏色。
「枝枝……」
「夫君。」雲枝笑盈盈地半歪著腦袋,那雙眼雖是瞧不見,卻無比精準地看向了此時坐在的方向。
在聽見她聲音的那一刻,顧沉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舉動,他幾步上前,一把就將雲枝給抱到了懷中。
他低頭埋在雲枝的頸窩,熟悉得桂花香曾在無數個深夜驚擾了自己的夢,而這一刻,這個夢尤其真實。
「你真的醒了嗎?」
一邊問,一邊顧沉之實在是忍不住將懷中人又往懷中抱得緊密了些。
他的手臂勒著她,似乎是擔心她會跑一般。
雲枝其實很少能夠感知到如此就迅猛的情緒,鋪天蓋地似的,就如同一個籠子,將她所有都籠罩在了他所造的這個籠子裡。
他以愛為牢籠,想要將她永生永世囚禁在其中。
雲枝壓下心頭的總總雜念,想要抬手安撫他時,卻發現自個整個都被抱住,他身子似滾燙的烙鐵,貼在她冰涼的肌膚上,傳出那片刻的熱意。
「嗯,真的醒了。」
「抱歉,這次嚇著你了。」
顧沉之想說,不必說抱歉,可真當這話到了唇齒間,卻還是換成了另一句會讓她有所心疼的話。
「枝枝,你真的嚇到我了。」
「我以為,我就要成一個鰥夫了。」
話音落地時,雲枝倏地就感覺到自己的頸側傳來微麻的,被人舔舐過肌膚的感覺。
但這等感知都是轉瞬即逝的,她還沒開口,就感覺自己的頸間的肉被人給咬住。
不疼,只有微微酥麻的感覺。
可她是在冷不丁間遭受這些的,她肩膀止不住的顫慄,微微仰著的脖頸,纖細得好像可以被輕易折斷,脆弱得誘人憐惜。
屋內的婢女不知何時離去,瞬息之間只餘下燭芯燃燒的聲音。
「不會的。」
很輕柔的三個字,卻一下就將這麼多日都疲憊不堪的心給安撫住。
顧沉之鬆開了雲枝,借著不算明亮的燭火仔細地用指腹描摹過她的眼眉輪廓。
片刻,他的手指停頓在她的嘴角邊,轉而變成整隻手都貼在了她的臉上。
她順勢垂眼,主動迎合蹭了蹭他的手心。
她所展現出來的親昵與依賴,在極大的程度上滿足了顧沉之這些日子所缺失的不安。
「枝枝,我今兒吃了酒,我先去沐浴,你且睡著等等我。」顧沉之將雲枝放開後,有些嫌棄地聞了聞自己的衣袖,發覺上面不但沾了酒味還有別的女子的脂粉香時,那點嫌棄與厭惡幾乎是在頃刻間到達了頂峰。
甚至是他不敢想,如果被雲枝聞著,她是否會……胡思亂想。
此時不單單是嫌棄,就連懼怕在霎時拉滿。
如果他的枝枝要與他和離,他該怎麼辦?
如今光是想一想,他便痛不欲生,恨不得將雲枝給藏起來。
她的世界只需要他。
有他便足夠。
雲枝自是無法窺見他這般多的情愫,她病怏怏地倚在床頭的迎枕上,在顧沉之的注視下微微點了頭。
等顧沉之進去沒多久後,雲枝強撐了一晚的精神幾乎是一下就鬆懈下來,沒過片刻,她就在倦意的驅使下閉了眼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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