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懂,怎麼會姑娘像雲枝這般……不要臉!
一口氣堵在心口處,謝錦蘿難得與她們糾纏,憋著淚,頓時就跑出了院子。
夏侯未央忍不住在心頭嘆氣,可眼下重要的卻非謝錦蘿。
她抬手,捂住剛才被謝錦蘿揉搓地泛紅的肌膚,柔聲輕問:「謝錦蘿下手沒輕沒重的,你現在還疼嗎?」
雲枝聽見這話,頓時便樂了。
她眼睫微顫,似害怕的閉緊了眼:「怕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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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沉之從大理寺當值回來,瞧見得便是雲枝倚在夏侯未央的身上,他雖是不喜,但也他知曉自個昨兒有多過分,是以並不曾將這份不喜給落在面上。
「姑娘,姑爺回來了。」明月是最先瞧見顧沉之的人,是以在雲枝還膩歪在夏侯未央身上說話時,驀地就聽見明月的聲音。
雲枝昨兒被那般折騰,心裡多少是有些氣性在的,所以哪怕明月說了,也就當自個沒聽見,繼續同人說著話,一副不願理會的模樣。
顧沉之見她這般,心頭倒是先一軟,冷戾的眉眼在此時都顯得溫和起來。
夏侯未央愣愣地抬頭看著他。
也不知是今兒的夕陽餘暉太過溫柔,又或是這屋內的燭火朦朧,此時站在她面前的男子,是與她平日所見之人完全不一樣的。
「枝枝,我回來了。」說話時,他亦軟了語氣。
如今她呆在這已顯得不太合適,夏侯未央起身告辭,在離去時,自個的衣袖冷不丁地就被雲枝給拉住。
她坐在榻上,仰著白皙的小臉,脖頸纖細的仿佛一觸即斷。
往下便是她瑩白的肌膚,一路蔓延至衣衫之中。
「未央姐姐,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。」
「嗯,不會忘。」夏侯未央拍了下雲枝的手,以作安撫,等她鬆開後,夏侯未央便頂著那道極冷的表情一下就溜了。
等人走了,顧沉之這才坐下,只是還沒等他說話,雲枝就像小孩發脾氣似的,扯著自己的衣裳讓裡面的位置挪了挪。
完全一副不願與他多言的模樣。
想著她剛才同夏侯未央笑成那般,可輪到自己便是這麼一副冷淡的模樣,心頭的暴虐幾乎有些控制不住的噴涌而出。
顧沉之從來都知曉自己不是個好人。
只是在雲枝面前,他努力地想要做一個好人。
他目光落在雲枝的身上,一寸寸的,像是要藉此將她吞噬乾淨。
「枝枝。」
顧沉之一直都秉承著山不就我,我來就山的想法,所以在雲枝往旁邊挪一下的時候,他便也跟著挪了過去。
床榻倚著牆和窗扇。
暮色四合下的院落送來徐徐清風,昏黃的餘暉隔著窗牗交錯落在她的臉上,襯著她本就姝麗的眉眼更是嬌嫩,如春水自月下琳琅鋪陳開。
顧沉之從見雲枝的第一面,便知曉她的顏色好,但也鮮少有看呆的時候,可今兒卻是個例外。
他看向雲枝時的眸色極深。
眼底蘊藏著極其晦澀的情緒以及占有。
有時候,顧沉之還真挺慶幸雲枝瞧不見的,因為眼盲,便瞧不見他的偽裝,便能安心地呆在他身側做他的妻。
自也瞧不見自己恐怖的模樣。
顧沉之俯身過去,將雲枝抱起。
懷中人並沒反抗,反而有那麼一點的順從。
又許是坐了一日累了,也就懶得同他再計較什麼。
將人抱在懷裡後,顧沉之也不曾做其他,而是抬手擱在她的腰後,替她揉捏起來。
顧沉之的手法很好,雲枝原先還有些緊繃的身子驀地便酥軟下來,軟綿綿地沒什麼抵抗地重新倚進了他的懷中。
她閉著眼,神色放鬆,許是對他的這個舉動很是喜歡。
當即,顧沉之便更用心了些。
「昨兒是我不對。」揉到一半,想著雲枝的氣許是撒得差不多了,顧沉之這才伏低做小地開口,「我不該只圖自己痛快,不管你舒不舒服。」
這話說得雲枝有些臉熱。
不過單單就只是這句,並不足以讓雲枝消氣。
「枝枝不管是要罰我,罵我又或是如何都可以,就是別不理我,好不好?」顧沉之一邊說,一邊可憐兮兮地用臉頰蹭著她的頸窩。
這番動作不但親昵,而且實在是讓人覺著酥麻得厲害,雲枝想要躲開,可她身後便是顧沉之,她哪也躲不了。
顧沉之知曉雲枝此時的情緒已經軟化,哄好她也不過是再接再厲的事。
於是,他便一邊哄著,一邊問著:「枝枝,今兒郡主來尋你可是有什麼事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