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未央回頭,在對上太子的目光後,她立即便輕搖了腦袋:「我無事,殿下無需掛念。」
「可你瞧著……」
屬實不算好。
太子這話還沒說出,裡間倏然就傳來婆子驚慌的叫聲。
上了年份的人參從外遞了進去,顧沉之想再次闖進,這次依舊被人攔著。
那些侍女攔不住他,可婦人臨產之地,也並非他能進入。
他很快就被府中的侍衛給按到在了冷冰冰的地上。
這還是太子第一次見他方寸大亂到這般地步,原先的憂心也逐漸被撫平,他叫人按著,不准鬆開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。
夕陽沉沒,月上中天。
太子也都坐得疲乏,隨行而來宮人在替他捶著肩。
顧沉之依舊以非常狼狽的姿態被侍衛按在地上,屋裡的聲音此時已經很小了,也就習武之人,還能聽見婦人斷斷續續的痛吟,其餘的也就再沒了其他。
「如今太晚了。」太子到底還是擔憂夏侯未央的身子挺不住,「你身子如今也不算好,要不孤先遣人送你回去?」
若是旁人倒也就罷了,可偏偏是雲枝。
她很喜歡她,也並不願瞧見因為系統這莫須有的東西而折損於此。
她謝絕了太子的好意,垂眼繼續呆著。
太子無法,只能先喚人煎了藥來,守著夏侯未央喝完後,這才道:「你傷還不曾,頂多再呆一個時辰,一個時辰後,不論世子妃是否平安,你都得跟孤回東宮,就當是為了自個身子。」
夏侯未央這次沒在拒絕。
院子陡然再度安靜下來。
月色被雲層遮擋,整個王府也似籠絡在這一片漆黑的夜色當中。
裡面的聲息愈發的微弱了。
而被按在地上的顧沉之隨之也掙扎得愈發厲害,甚至侍衛隱約有了壓不住的趨勢。
就在太子想著,要不自己憐憫自家堂弟一次,親自上去壓著時,原先許久都沒動靜的屋裡倏然傳來一道微弱的啼哭。
在這聲音響起的剎那,整個院中的人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。
臨安王妃懸提著的心也漸漸有了幾分落回實處的希望,只是這口氣還沒等她平息下去,產婆卻是一把掀開門帘鑽了出來:「快來人,世子妃大出血!」
原先在院中候命的太醫和大夫爭先恐後的進去。
生怕晚上一會兒,自個就要被降罪。
太子也揮了手,示意侍衛將人給放了。
剛得了自由,顧沉之也顧不得自己渾身髒亂,也跟著進去。
夏侯未央猶豫了片刻後,還是跟在臨安王妃的身後進去。
剛進到屋裡,夏侯未央還沒來得及去看雲枝,產婆被抱著一個女嬰疾步走至臨安王妃的跟前:「王妃,世子妃生了位小郡主。」
「只是小郡主的身子……」
夏侯未央跟著去看,瘦弱的嬰孩包在襁褓中,小小的,瘦弱的一團。
甚至剛出生,便瞧得出她臉色蒼白,不似一般的嬰孩紅潤,甚至就連呼吸都比之尋常的嬰孩微弱。
雖是不太喜雲枝,可孩子臨安王妃卻是一眼中意得不行:「喚兩位太醫過來,給小郡主診脈。」
剛說完,兩位太醫便行至臨安王妃跟前。
「世子妃如何?」
聽見臨安王妃的發問,兩位太醫對視一眼後,盡皆搖頭。
但凡懂得岐黃之術都瞧得出來,那位世子妃如今已是強弩之末,若非未央郡主不知從哪尋了救命的東西給她,只怕都折騰不了這些時辰,早便一屍兩命。
臨安王妃稍許沉默了一陣,將懷中的孩子遞給了兩人:「那便先給小郡主瞧瞧。」
夏侯未央揮開侍女的手,腳步蹣跚地走到內室。
此時屋內已沒了大夫,只留有她身側的幾個貼身侍女跪在地上掩面而泣。
顧沉之也跪在她的跟前,愛重地握住了她的手。
她整個人都被擋著,夏侯未央瞧不見,只能瞧見跪在床側的男子,聳動的肩膀,和分外壓抑的哭聲。
夏侯未央身子似軟倒在一側,她扶著,卻全然使不上力。
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顧沉之。
明明……明明一開始就是她保證好的。
似感到夏侯未央錐心難受的情緒,原先屏蔽了她呼喚的系統再度上線:「宿主不必難過,這本就是無解之局。」
「女配天生體弱,在原世界線里,便是因抑鬱難產而亡,系統商城出品之物,雖是有奇效,但一次只有一次的療效。」
「若非宿主你送藥及時,她早便與她腹中的胎兒一屍兩命,她能活過來,生下孩子,已是藥效在起作用,但我之前說過,這藥只有一次療效,它救活了女配和她腹中的胎兒,自是無法再支撐救助女配的性命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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