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實在太狼狽了。

在這樣的狼狽當中,我竭力讓自己正襟危坐,勉強保持著正人君子的體面,聲音壓抑著,不讓門外的人察覺到一分異樣。視線霧蒙蒙地望過去的時候,看到那人的影子倒映在紗門上——怎麼還靠近了一點?

我氣不打一處來,自然也沒注意到,相比起女子的身形,那身影委實過於高大了一些。

看來不發一些火,當真顯不出我此時的堅決,總不能被當成「欲拒還迎」。

我不知道自己還能維持多久的理智,只能發了狠,用術法掀起桌面上的茶盞,惡狠狠地摔在地上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
裡面的茶水濺射出來,泅濕了地面。

我此時身下,也被漸漸泅濕了。

「滾!」我大聲訓斥道。

下一秒便更緊閉上了雙眼,手指在微微地顫抖著,身體似乎繃得更緊了。

悄無聲息。

我睜開眼,門外的身影似乎已經靜悄悄離開了。

算她還識趣。我想著,幾乎再難以抑制地將手伸了進去。

被褥被踢開了,實在是太熱,悶得很潮濕,我不想再拿被褥擋著了,反正也只有我一人,有什麼好羞恥的。我輕微地喘.息,眉頭蹙著,很不耐煩的模樣,手上動作粗魯又很生澀。

床榻上,一雙伸出來的腿蒼白得幾乎有些晃眼了,它敞開來,過了一會,那粉色的腳趾才繃直來。

眼前天旋地轉,我的意識仍不是很清醒。只是那一瞬間,某種強烈的直覺像是烈雷一樣劈進我腦海當中,我警惕地睜開了眼,近乎違反人性地強迫自己停下來,用那雙泛紅的眼迅速地巡視過一遍房間。

沒有人。連只鬼影都沒有。

為什麼我會產生強烈的,被人盯著的感覺?

真是被藥昏頭了,我想。

我也沒有精力繼續制止自己、然後去更仔細地檢查房間了,被強行打斷過數次,那番時間實在太過難捱了點。在警惕消去後,我幾乎是不堪其擾地悶哼了一聲,身體翻折過來,將面頰埋在柔軟的絨枕當中。

眼角的淚水微微浸濕了枕面。

……好丟臉。

我意識迷離地想著。

實在是太困了。做完這些事後,我幾乎抬不起一根手指來。只憑藉最後的毅力站起身,手軟腳軟地去房間連通的盥洗室中簡單清潔過身體。

非常倉促。

溫暖的水熄滅了一些熱度,也讓我更加睏倦。

走回來的時候,不知撞到了哪處,我「嘶」了一聲,腳下頓時失去平衡,向前跌去。眼前是尖銳桌角,我本能地捂住眼睛——這個臉上最脆弱的地方。已迎接好撞得頭破血流的後果,但一陣恍惚,我竟正好跌落進了柔軟的床褥當中。

頭暈眼花地撐起身,我回過頭,有些難以確認——

剛才已經走到床榻邊緣了嗎?

不、不對……

但沒等我對這異常提起警惕,強烈的困意席捲而來,我是真的一隻手指也抬不起來了。長而密的睫羽震顫著、輕輕合上。

我陷入香甜黑夢當中。

像野獸一般的眼,靜靜地、靜靜地注視著。

翌日,我醒來時,還端正而規矩地躺在床榻靠內的一側,被褥大半蓋在身上,至於另一邊——我很是嫌棄,雖然也看不出什麼痕跡,但我知曉,昨夜是被我弄髒了的,太累沒來得及換。

昨夜……

記憶恍惚中回籠。

……燒了,都給我燒了,連同昨天脫到盥洗室中亂糟糟堆成一團的衣服。

我對昨夜發生的那些事其實意識很朦朧,只記得我又不小心,吃了些「補氣血」的食物,導致昨夜起興,自己動手解決了一番。

母親派了人過來,要來教導我知人.事,就和前世一般的軌跡,被我訓斥走了。

……頭有些疼。

我頗為無力地揉了揉額角,總覺得我還忘了些什麼——但實在想不起來了,記憶模糊而混亂。而且讓我不斷回想那其中發生的細節,對我的臉皮實在是一大挑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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