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,但想也不用想,一定是師尊乾的。
雖然沒到前功盡棄的地步,我還是有幾分好笑:「您在幹什麼?」
也渡:「……」心虛。
我認真道:「太溺愛徒弟也不行,我以後出去歷練,總不能事事靠著師尊。」
也渡下意識道:「為什麼不行?」
我:「?」
「是嗎。」我以調侃的語氣道,「那我以後就要一輩子吃定師尊了。」
也渡:「……」
他沒說話,只是覺得心底有些奇怪的感覺,很說不上來。
但是不太舒服。
這是舟多慈親口對他說的。
他卻又十分清醒,這不是對他說的。
也渡第一次開始覺得,偽裝成玉盈華的模樣,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主意。
師尊沉默的時間有些太長了——我回過頭望向「她」,雖然知曉師尊大概也不會在乎這些,但還是解釋道,「師尊,我只是說笑,你不會當真……」
「我不是。」也渡悶悶地開口。又緊接著道,「……但你如今體弱,便是磨礪自己,也不好急於求成,傷了根骨元氣。」
我剛想開口解釋,倒也不會,前世我便是這般修煉過來的——又頓時想起在我生命後期那段日子,身上層出不窮的隱患和毛病。雖然我認定那是修魔之後的後遺症,但一些問題早已有所徵兆,頓時頗為心虛地閉嘴了。
與此同時,也有些失落。
我這具病弱的身體——要不是天生病體便好了,也不至於如此無用。
師尊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失落,眼中竟有一絲驚慌和無措,聲音異常生硬地道:「無妨。」
「調養身體是長期可為的事——之後你修煉之前,我為你注入一道我的靈力,護住心脈即可,不會有大事。」
「而真元消耗殆盡後,由我及時補充,也不妨礙凝練真元。」
「而練功——」想到小徒弟修煉的架勢,也渡將更放縱一些的話咽了回去,「適度即可。以你的天資,一遍便勝過旁人千遍,不急於一時。」
我看著師尊,若有所思:「師尊是在……安慰我嗎?」
也渡:「……」
「不是。」
只在下一秒,看見小徒弟含笑神色,又僵硬地補充:「你要非這麼想,也可以。」
我實在有幾分好笑,師尊偶爾會顯得非常彆扭。
我點了點頭,一本正經地道:「我當然清楚,畢竟師尊最喜歡我了。」
也渡:「……」
最、最喜歡?
他忽然間有幾分難言的心慌氣躁。
他應該沒有表現的很喜歡——也渡略微一頓,思及之前種種,不得不承認,至少和他的大徒弟比起來,他的確對小徒弟有幾分,不一樣。
不過很快,也渡找到了原因。
因為現在他正在扮演的是玉盈華,玉盈華偏寵徒弟,他只是模仿了幾分玉盈華的行事作風,倒也不假。
原來是這樣。
也渡平靜下來。
又眼尖地看見小徒弟似乎還想要——
無形分魂,又一次按住了小徒弟。
「今日的練習就到這裡。」也渡言簡意賅,「累了。」
我剛才被師尊補充完靈力,又歇息了這麼一會,早已不覺得疲累,垂死掙扎:「不累了……」
「我累了。」也渡說。
我:「……」
「過來陪師尊休息一下。」也渡如此命令道。自己說完了這句,又顯出些不自在來。
「……好。」
我還是老老實實收了靈器,坐到師尊的身邊,發覺「她」身體好像略顯僵硬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