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腦中胡思亂想著,感覺到掌心下面,容初弦似乎微動了下,方才像手掌被灼燒一般收了回來,心煩意亂地瞥他一眼:「容道友慎言!」
連容公子也不叫了。
容初弦依舊垂著眼,不再說話。
「那日之事,我們便都忘了吧,互不相欠,日後也不准再提!」我如此警告道,說完又覺得有幾分不對,一件誤會,倒是被我說的像我們有私情一般。不免便有些遷怒地瞪他一眼,又重複一遍,「不准與旁人說。」
說罷,也不看容初弦的反應,我兀自破去術法,駕馭著法器飄向一旁。
舟微漪倒是一直盯著這邊,見我們說完了話,這才踩著劍過來,不動聲色地問:「阿慈什麼時候,和初弦兄有了交情?」
他不等我回答,略含笑意地提及方才所見,「我見阿慈,還按著初弦兄的唇……」
我聽舟微漪這話,只以為他是為好友來興師問罪,略微帶著惱意道,「和容大少爺有交情的是你,不是我。」
「捂他的嘴當然是因為他問了不該問的話,」我瞥著舟微漪,很橫行霸道,「再問,也捂你的嘴。」
舟微漪頓了頓,有些臉紅:「要問什麼?」
我:「……」
舟微漪,你也有病。
作者有話要說:
小容怎麼連吃帶拿的,一點虧都不肯吃啊
舟微漪:我把你當兄弟,你想當我弟夫?
第89章 古城玄機
好在接下來的時間裡,容初弦十分知情識趣,不曾再湊上來說那些荒唐言。
我猜測以容初弦的性情,該不會將此事泄露給旁人,便也徹底將這段記憶封存在心底,暗暗發誓,直到我死都不會再翻出來了!
唯一鬧心的地方,就是宋星苒還天天湊過來纏著舟微漪,連我也受其所累。
我實在十分好奇,懷瑾宗的那些弟子看著自家少宗主不靠譜的模樣,能是個什麼心態——真就沒人能管管他嗎?
不過總體而言,宋星苒每次過來,還是有正經藉口的。和大多數修士一樣,他找舟微漪所商議的,正是如何破開海域入口,抵達那重海古城處。
修士們各顯神通,以法術靈器擊穿平靜海域,也能下潛數米,仿佛能觸碰到那近在咫尺的古城一般。
我對此事,倒顯得很不熱衷,與先前非要和師尊爭著前來古城歷練的態度大相庭徑——倒不是我特意要躲懶,只是知曉如今這些手段都沒什麼作用。等時機一到,古城入口自然會打開。
我卻沒有藉口說出來,也不好妨礙其他人群策群力,成那害群之馬,便也只能當做不知情,私下裡躲懶。
或許是因為舟微漪在此處很出力,另一領隊的長老驚雷又十分寬宏,我雖然察覺到有許多人偷偷看我,倒也無人置咄我這般偷懶行徑。
如今能來此處的修士,都來的差不多了。
眾修齊聚,由那有名望的長者提出,或許可以依眾人之力,布下周天二十四星辰大陣,以巨陣之力,打開重海之門的入口。
那長者又特意提了幾個人選,可為大陣陣眼,其中舟微漪和驚雷長老都赫然在列。
當然,還有我其他認識的人,宋星苒與容初弦也榜上有名,挑的倒也都是頗有名氣,境界又高的修真天才。
我微挑了挑眉,心道這陣法最後施成了沒有?周天二十四星辰大陣施起來怪耗費真元的,要是最後發現是無用功,那簡直能氣死人。
在眾人尚不清楚重海古城狀況之前,這些劇烈消耗真元的修士自然是很吃虧的。打開入口,旁人都覓寶去了,他們還需調養真元。
可點名的長者也將自己算了進去,倒也顯得責無旁貸,沒有私心。大家都是正道人士,又頗有名聲,在眾人面前,卻也不好拒絕了。
舟微漪便是響應的人之一。他從法器中起身,溫聲細語交代我要照顧好自己,他先去與諸位同修聯手布陣。
我覺得他的語氣同對待小孩一般,不大高興,應了聲,「快去。不要磨磨蹭蹭的。」
到舟微漪真正拂袖離開時,卻又扯了一把他的衣袖,瞞著旁人低聲道:「呆子,不要真的拼盡全力,偷懶一些……我看這入口,也不是什麼陣法能打開的。」
我覺得舟微漪這樣的正人君子,定然是十分實心眼的,又有些害怕他吃虧。
舟微漪略微一怔,覺得阿慈這般為自己著想的模樣很可愛,有些忍笑地應了:「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