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灶中的火焰躍動著,上方是純粹金紅,下方卻是幽幽的藍色。

沒有煙霧從中飄出。

我也沒怎麼接觸過用普通木柴、火源生起的火焰,因此也沒覺得哪裡不對。

身體漸漸回溫,我專注地盯著火焰,蒼白的手指伸出,下意識就要更靠近一些、更接近溫暖的火源——手腕突然被攥住了。

比尚未觸碰到的火焰更加溫暖的觸感從男人的掌心處傳來,我微微一怔,卻依舊露不出好臉色來。

「你抓著我做什麼?」

我質問道。

「小心。」容初弦那雙金眸,在火焰映照下流轉出奇異的光彩來。他看著我開口,「不要被燙到了。」

「……我知道了。」我依舊不見氣短,見容初弦還握著我的手,強調道,「鬆開。」

容初弦鬆開了手,卻依舊直直看著我,目光當中,如同僅能容納我一人般。這直白的視線實在看的我心中生出幾分古怪,下意識摩挲了下手腕被觸碰的部分。

容初弦語氣平淡:「被弄疼了?」

「沒有。」我立刻否決。

為了打破這種奇怪的氛圍,我開始頤指氣使地使喚起容初弦——

「還是冷,我還沒擦過身子。」我開口,「你去幫我打桶水來,燒滾了,我要沐浴。」

一進來,我便看見木屋中除去簡陋的家具外,還有個足夠大的浴桶。在這樣艱苦的環境當中,倒也不能圖謀太多,有個浴桶也算不錯了。

但見容初弦一時沒動,我心下微突,疑心過分兇殘版本的容初弦到底能不能使喚的動,面上卻不動聲色。只是對著容初弦語氣軟了一些,垂下眼問:「可以嗎,好哥哥?」

……類似對付舟微漪的那套,我可以說是無師自通。

容初弦收回了眼,沒多說什麼,提著桶出了門。

等回來的時候,又的確弄來了一桶桶的冷水。

或許是哪處未結冰的溪流所取,又或許索性就是化開的雪水,但看起來倒是挺乾淨的。用一堆柴火燒的沸騰,連燒了幾回,才折騰出足夠沐浴的熱水來。

我在旁邊只負責旁觀,倒是兩手一袖,什麼也不做。唯一晃過去的那一回——難道要我去幫容初弦的忙嗎?自然不可能,我不是那樣善解人意的性格。要了碗熱水,心滿意足地捧在手上走了。

水碗最初燙得厲害,容初弦遞給我的時候,用布料包裹過一層碗邊,不至於直接燙傷,又正好可用作暖手。

天冷,熱氣散得也快,過了一會就溫度適宜許多,而此時喝上點熱水,也能有最基礎的驅寒作用。原本略顯蒼白的唇瓣,都重新透出了些許殷紅顏色。

等容初弦打好了熱水,喊我去沐浴時,我去看了一眼——

「燙。」

第二次。

「還是燙。」

第三次。

我謹慎地用手探進去試探了下,板著臉離開了。

容初弦:「……」

第四次。

再我又轉身想要走開時,被容初弦握住了手腕。

容初弦:「再等一會,要涼了。」

「……哦。」

我也心知,這盛在浴桶中的熱水總不能和恆溫的浴池相比,也不好講究那麼多了。滿臉正色,略顯艱難地緩慢解開狐裘,然後對著容初弦——

「轉過去。」

解衣服不能看,沐浴自然更不行。

容初弦這次倒是沒發出疑惑,很自覺地背過身去,又繼續在灶前燒熱水。

我趴在木桶上,黑髮因打濕,此時柔軟地貼在肩頸上,和蒼白膚色的對比極為顯眼。看見容初弦的行動,我微微一歪頭,問,「你等會也要洗?」

容初弦要是急著,我動作就快一些。

「給你加熱水。」容初弦問,「不要嗎?」

「要。」

我毫不猶豫地回答。

看著容初弦的背影,我心裡還生出一點異樣的不自在感。容初弦再怎麼說也是容家的長公子,也算得上「金尊玉貴」了,做起這些繁瑣俗務來,怎麼這樣的熟稔?

不過我也就是思索了這麼一瞬。

如今真元盡失,唯剩下的那一絲還要用來護身,這些活計總是要有人做的。

……反正我不想做。還是勞煩一下能者多勞的容長公子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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