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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初弦翻身起來的動作,比我要利落一些,我見容初弦果然打算穿著褻衣去雪中罰站,腦中亂糟糟地躥過一些念頭。

容初弦看起來身體倒是精力充沛,應該不至於站兩刻就感染風寒吧?

……但也說不定,到底我們現在都是「凡人」之軀。

而且身體抗凍,不代表那玩意也一樣抗凍。萬一真凍出什麼意外,容家長子一脈就此隕落在我的手中——

我側目看去,容初弦已在雪中立定,那物倒是依舊很精神奕奕,但見他肩上漸漸積蓄起的雪花,我微微咬牙,喊道:「傻子。」

「進來。」

容初弦聽見我喊他,也並未猶豫,直接走了過來,「阿慈,什麼事?」

沒想到有朝一日,我居然會後悔自己身上沒隨身攜帶春.宮圖卷之類的堵物。我看著容初弦的面容,有些不想看他,但一低頭——

我:「。」

更不想看了。

兩權相害取其輕,我到底還是只盯著容初弦的臉,湊過去俯在他耳旁教導了一遍:「……記住了沒?」

容初弦沒什麼反應,那雙金眸望過來,仿佛透著一絲求知若渴。

這種事,當然還是要實際運用起來才能理解。

只是我為什麼非要負責教導容初弦這些?

我閉了閉眼,有些咬牙切齒地道:「你看清楚了,我只示範一次——」

「解開。」

容大公子很配合。

我有些嫌棄碰其他人的東西,便取了一塊柔軟的絲綢包裹住。只是很快絲綢也被打濕了,有些握不住。

索性扔到了一旁。

「你記住了沒有?」因為比我想像中還要麻煩的多,我的臉色也略微有些紅,帶著些許恨鐵不成鋼的惱怒,瞥他一眼,「接下來你自己來。」

立即便走去一旁打好的水盆里先淨手。

事情略微超出預計。

我想到。等這個秘境結束之後,不管他會不會記得這段記憶,我都必然不可同容初弦再相見了。

不記得的話最好,記得的話……我只能躲著點容初弦,提防來自容長公子的報復。

只這件事,是決計不能怪我的!都是容初弦自己的錯。

我頗惱怒地想。

容初弦在這種時候表現得格外沉默安靜,他很快接替了被驟然冷淡下來的那一物,動作時也依舊正氣凜然,嚴肅端莊。若是只看上半身,是絕看不出他在做些什麼的,只是那雙眼還是牢牢地看著舟多慈——

一刻也未曾錯開。

解決掉一些小麻煩,容初弦洗漱過後,準備外出捕獵。

我心底倒是有了些章程,計劃著之後的行動,看著容初弦要出門時,手上腰間空蕩蕩的,總覺得有幾分不習慣。

容初弦這個將劍看做老婆的劍修,居然將劍給丟了。

不知怎麼想的,我隨手摺了一枝筆直細長的樹幹,清掉旁邊的小枝葉,玩笑般地遞給他,對容初弦道:「你把這當成你的劍,先用著。」

容初弦雖然不懂,但還是接過來:「好。」

「早些回來。」

「嗯。」容初弦點了頭,又問,「喜歡吃什麼?」

我聽著容初弦這話,微挑了挑眉,「聽著像是我喜歡吃什麼你就能捉什麼回來——這雪地里哪有那麼多野物讓你捉。」

「可以的。」容初弦說,「你喜歡的,都能捉到。」

我見容初弦說的篤定,隨意提了一句「狍子」,結果容初弦回來時,真的提了兩隻狍子在手邊。除此之外,還有些其他野物,錦雞、雪狼、甚至還有一頭小型的山豬,裝在獵網當中拖回來,氣力實在不容小覷。

足夠幾日的口糧了。

放下了獵物,容初弦又將那把「劍」端端正正地洗乾淨了放在窗台上。我見那樹枝上沾著血,也有些折了,想起先前的玩笑,後知後覺有些幼稚,頗為不好意思。問他:「弄髒了,怎麼不把它扔了?」

容初弦:「這是我的劍。」

「你給我的。」

「……」

雖然失憶了,容初弦倒還是一樣的愛劍。我心道。

早知道給他挑個好些的了,至少也拿個擀麵杖之類的……腦海當中浮現了某些場景,想到劍道雙璧的容公子拿著擀麵杖的情景,我表情略有一絲奇怪。

還是用樹枝吧。

容初弦端端正正擺完「劍」,便去處理了獵物。血氣重,容初弦這次是在外面處理的,也是一回生二回熟,去毛、放血、丟掉內臟洗淨已經很是熟練了,看著這次準備全部做成炙肉。

我在木屋當中,借著房檐躲避風雪,對容初弦道:「看起來,你對這一片很熟悉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那你應該知道離開雪原的方法?」我眼睛微亮。

容初弦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。他抬起眼看向我,難得不是那簡短的幾字答覆,而是反問道:「為什麼要離開這裡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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