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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熬過去就行了。」

依照舟家之能,和這些年傾注在我身上的天材地寶、靈器秘藥,要是有根治的方法,早就被搜尋出來呈到案前了。

確是無解之症。

我卻覺得我已是十分幸運了,出身舟家才能活到現在。要是尋常修仙人家,恐怕早就將親人都拖累垮,又如何還有掙扎、煎熬的機會,連這都是奢求。

容初弦說了句什麼。

我方才出神,沒怎麼聽清,有些茫然地「嗯?」了一聲,抬頭看向容初弦,問他,「你方才說什麼?」

「我說從今往後,求仙問藥——」容初弦看著我,那雙金色的眼被垂斂遮住了些,不然我能看見容初弦此時眼中有多「凶性」。他靠得很近,一字一句地道,「我一定會尋到萬全解法,不讓你再受病症之苦。」

我忽然恍惚了一下。

類似的話,也有人對我說過。在那熟悉的記憶覆蓋之前,我怔怔道:「哥哥……」

容初弦應了:「嗯。」

我恍惚回神,陡然生出一點難堪的侷促來。我方才其實不是在喊容初弦,而是在想……舟微漪。

舟微漪也說過類似的話。

我天生病體,生來便比不得旁人健康體魄,也從來如此。

母親並不吝於給我尋醫問藥,她和我說,我是她唯一的孩子,所以不管用什麼方法,她都會盡力保下我,消耗再多修煉資源也值得。因此,我也不能辜負她的期望,要成為當世大能,繼承舟家,決不可使她多年心血落在旁人手中……

我體魄上不如旁人,就更該努力修煉開悟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心力才行。

可我好像就是追不上,母親口中特指的那個「旁人」。

前世的某一日,恰好舟微漪遊歷歸來,父親要見識他如今修為功力,我不願意走,強留在一旁觀劍。

父親盛讚,我卻仿佛看見了浩瀚山海相隔,見識到雲泥之別。

於是回去就生了病。

病中還哭哭鬧鬧,說我不想生病——為什麼是我、為什麼偏偏是我害這種弱症,連劍都拿不起來?

那時舟微漪來我房中看我,我心中雖然已有芥蒂,和他的關係倒還不那麼糟糕,至少舟微漪仍是單方面的溫柔細緻的好哥哥。

舟微漪以為我是被病症折磨得難受,很是心疼。向我發誓,今後他會往各處歷練,求仙問藥,一定會治好我的病體。不讓我這樣見天喝藥、困囿於房中。

連母親和父親,都不會對我說這樣的話,或者說夸下這樣的「海口」。

我當時怔怔地忘了為什麼哭,眼中還含著一包淚,揉了揉眼角。

再不用每日喝藥對當時的我而言,還是一個十分具有誘惑力的獎勵。於是我喑啞著聲音對他道:「你說話算數。」

舟微漪笑了:「哥哥說話算數……哭成小花貓了。」

……舟微漪之後倒的確一直在外歷練,還尤其喜歡去那些格外偏僻險惡的地方,才名聲日益遠揚。

我想他應當已經忘記了那一日的戲言——不過就算沒忘記,也不必再遵守了。畢竟我們後來決裂、仇深似海,鬧得那麼難看,直至生死再不相見,有再多承諾都變成仇恨了。

我也不在乎。

是我先放棄的。

今世我和舟微漪的關係實在……複雜了點。也的確融洽許多。但我自然不會不識趣到去追問舟微漪,記不記得從前他答應過我的、無比豪言壯語的那件事。

沒想到類似的話,我又從容初弦口中聽到了。

……不過也是和舟微漪同樣的結局吧。

等容初弦真正恢復記憶之後,這樣的承諾也會自動失效,我總不能在這種時刻趁人之危。

要追究這種責任的話,實在是太難看了。

不過至少不要和前世的我與舟微漪之間一個下場——不太吉利。

但我此時看著容初弦,面上所想的這些,卻是滴水不漏。甚至微微彎唇,露出了一個微笑來。

當真瀲灩生光、是令人炫目的美貌。即便是容初弦這樣相處已久,又極冷情、並不在意相貌之人,也在那瞬間怔了怔。

「阿慈……」

「那謝謝你。」我說:「哥哥。」

這次沒任性地要他「說話算數」了。

容初弦本能地覺得有什麼不對。

他蹙起眉,剛開口:「阿慈……」

我就湊過去,在他的鼻樑上親了一下。

於是容初弦也忘記自己剛才想說些什麼了。

「去熬一劑藥給我。」我重新縮回被褥當中,慢吞吞地囑咐完配藥,「想想辦法哥哥——沒有的話倒點熱水也行。」

作者有話要說:

也是搞上時髦的替身文學了(並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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