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星苒卻像是才發現眼前的人穿著貼身寢衣似的,眼神迅速從被褥滑落下來的地方掠過。其實那一片遮掩的倒是很嚴實,只是露出一片蒼白的頸項來,透著淡青色脈絡,看著很好咬一口的樣子。宋星苒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,或許什麼也沒想,總之就是莫名其妙地臉熱了。於是非常迅速地扳開屬下的身體,將他的臉朝著外面,甚至非常利落地對著他的屁股上補了一腳:「快滾。」
屬下:「……」
他委委屈屈地還想垂死掙扎一下,「不成啊少主,沒了我……」
「沒了你他還能把我吃了不成?」宋星苒想起床榻上那個顯得有些許孱弱、卻格外漂亮的少年,心底熱了一下,非常嘴貧地補了一句:「我能把他吃了差不多。」
這裡面好像摻雜進一些格外不一樣的意味來,宋星苒說完後便有些不好意思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舟多慈——
我:「?」
完全沒什麼反應。
宋星苒不好意思的同時,驅趕屬下的動作更快了。
隨口他將門鎖上了,甚至格外細心、一反平日的粗枝大葉地布下了兩個陣法。一個是防止闖入的,一個是防止偷聽的。
隨後,宋星苒才折過身來,望向床上躺著的美人,燈下觀美人,真是——書到用時方恨少,宋星苒擠了半天,擠出來一句他爹的怎麼能這麼好看。
又見美人微微轉過頭,黑髮如瀑,唇紅齒白,似乎是對自己笑了一下。
頓時,宋星苒感覺自己魂都要被勾走了。
不對、不對。
宋星苒可還記得自己的立場和任務,對眼前人更是格外的謹慎,心道這不會是讓自己放棄使命的美人計吧?那可真是太過於高明了,簡直就是防不勝防……讓他先來試探一下深淺再說。
「宋星苒?」
我見他愣在門口不動,離得遠,說話都不怎麼方便,忍不住道:「你過來些。」
宋星苒和丟了魂似的飄過來了。
……真奇怪。我忍不住瞥他一眼,從被褥中起身,走向書案處,方便我們談話。要不然我總在床榻上開口談事,也有些奇怪。
卻見宋星苒好像受了什麼驚嚇,一步三跳地往後蹦,撞到了桌角上。不見他露出吃痛表情,卻是死死盯著我,又攏住衣襟,臉上露出了掙扎的表情來。
……神經。
我忍不住將茶杯往桌面上重重一放,望著他的目光很是冷冽,「滾過來。」
於是宋星苒終於乖乖滾過來了。
雖然記憶和經歷有所改變,但我猜測他既然是宋星苒,本身的性格特徵與隱秘愛好應當是不會變的——看宋星苒還這麼犯蠢就應該知道了,至少性格上二的一如既往。所以我立即說出了他幾項私人的喜好,以證明我所說的話的可信性。
蒼天可鑑,這些我絕不是有意記在心底的,是宋星苒非要在我的耳邊嚷嚷,而我偏偏記性又很好,所以不幸清楚了一些。
他的表情從一開始的不信任、到後面簡直連震驚都寫在了臉上。
「你怎麼連我的生辰八字都知道?」宋星苒喃喃道,「我也沒告訴過其他人啊,娘親說這個很重要的,我們這種身份不能隨便透露的,只能……」只能說給未來的妻子聽的。
我聽宋星苒的話倒是半信半疑,宋星苒難道就沒將這些嚷嚷給第二個人聽嗎?如果不是他愛往外嚷嚷,我又是怎麼知道的,為什麼他還能一副很震驚被我看透的模樣?
說到後面我又忍不住補充:「你還喜歡那種——劍術高絕的劍客。」
「劍客?」宋星苒想了想,說道,「就這個不准。那種硬邦邦、每天拽得能上天,好像就他天下第一的劍客誰會喜歡?而且一聽就是那種會抱著劍叫老婆的傻子,多想不開才能看上這種人啊。」
我:「……」
你最好記住你自己說的話。
而且不知道為什麼,分明宋星苒說的是他自己,我卻覺得背後有些發涼。
宋星苒嘴硬完了,又看著我,莫名其妙道:「我喜歡長得特別好看的。」
嗯,舟微漪是長得很好看。
「就那種看著……身體不太好那種。」
這個不行,我們舟家已經出了一個病秧子了,這得祖墳埋得多有問題,連養子的身體都不好。
我見宋星苒還要發揚他的高談闊論,忍不住開口,「別挑了,你也就當一下舔狗。」
宋星苒不解其意:「何為舔狗?」
哦,我忘了,這是後面修真界才流傳出來的詞了。
我冷靜地道,「你就不能顧名思義一下呢。比如你……」
舟微漪不在,而且宋星苒多半也記不得舟微漪是誰了,我非常平靜地拿自己舉了例:「比如說你特別喜歡我,但是我對你愛答不理,你卻還是要放棄尊嚴的——」
我看著宋星苒,略帶嘲諷惡意地笑了一下,側了側頭,目光帶著興味,那幾個字咬得更是特別的重:「舔、著、我。」
宋星苒似乎是因為惱怒,臉一下就漲紅了,極生氣地和我說道:「誰、誰會舔著你?我才不當舔狗,太沒有尊嚴了,愛誰當誰當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