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他似乎被戳破了一般,極為惱怒。[你還真是毫無良善同情之心。]
我:「?」
……見鬼了,雖然我的確不是什麼好人,但居然會被一個人魔說不善良,實在是該反省一下。
人魔沒給我反省的時間,下一秒,我又被拉進了一段記憶當中。
若說有什麼格外值得注意的地方的話,就是我此時才發現第二場歷練的真相。
這奪魂人魔,也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大魔。只是因為修真界那場大難,無數傳承斷絕,才讓有關於他的消息未曾流傳下來。
那十分詭異的「禁靈國」,居然是真實存在過的國度,同時重海古城,也正是它的前身之一。
與我們歷練當中所經歷的稍有不同的是,人魔便是禁靈國唯一的帝王。而這人魔捕殺修士只有一個原因——自然不是什麼修士會帶來災厄之類的理由。而是將修士誘引進來,人魔噬其精血修為、吞殺了無數的修士。
其實依照人魔之能,他根本無需修煉,通過這樣的方式所增加的修為也沒有多少,僅僅是對於他而言,這算是一個「樂趣」罷了。
那可封印修為的「香」,也是由人魔的魔氣所幻化,蒙蔽天靈五感,能使修為低於他的修士真元都被封閉起來。隨後由被他操縱的、毫無靈氣的城民所殺。這一舉動其實也沒有什麼額外的意義,純粹就是要讓那些修士死前更痛苦一些,掙扎恐懼,眼睜睜見到自己被曾經可輕易擊敗的凡人所控,那憤懣和不甘,或許會更加強烈一些,便也更讓人魔心悅。
甚至於那些「城民」,其實是由修士死後,人魔用一絲殘魂煉化而成的傀儡,供他玩樂,並且讓他們源源不斷的,去殘害後來的那些修士們。
此等手段,實屬喪心病狂。因人魔修為實在太高,此事做的隱蔽,所有調查的修士幾乎都是有來無回的下場。或許也有人意識到不對,糾集全門之力想要解決這個大魔,卻沒想到通通都埋葬在了禁靈之地。
修士們重視,卻也不夠重視,沒意識到這是危及整個修真界的大難。
再加上人魔可帶著重海古城隨意跨破虛空,去往其他地界,這舉動便更為詭秘捉摸不定,幾乎無人可以抵抗。
幾乎是鋪天蓋地、仿佛讓人永不見明日的絕望與恐怖。
我此時也感受到了那股「絕望」。且察覺到,這次人魔讓我共感的,不再是他的情緒,而是那些被他所殘害的修士的情緒。
痛苦、絕望,還有更多的……是深深的畏懼。
他們生前死後都在遭受折磨,自然也無比畏懼著人魔。
這股強烈的情緒,同樣也影響到了我。
額間滲出了冷汗。
那股情緒告訴我,我如今應當「畏懼」,可面對人魔,我卻再漠然不過。
神魂穩固,不受絲毫衝擊影響一般,如何都讓那人魔的神魂找不到一分可趁之機。
我甚至還有閒心分析。
「你先前所說的『回溯之境』,便是將那時的場景重現了罷?」
「所以你最開始想要奪舍的目標,應當不是容初弦,而是舟微漪罷。才會將他安置在『帝王』的位置上。他代表了你,同樣也被灌輸了你殘害修士的想法——我原本以為你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。不,不應該。力量上太過於懸殊了,身世權利上的懸殊、『香』的作用和未被封印的修為,你真正想做的,是讓舟微漪殺了我們……或者說,屠盡秘境當中的所有修士才對。」
「他殺了那些修士,得到真元血肉滋養的人,恐怕只會是你。」
「且舟微漪哪怕是被你操縱誤導,這一番下來,也定生心魔。倒時正好被你那殘缺神魂所入侵對不對?」
我無比冷靜地詢問,只感覺所受的情緒壓迫更濃烈衝擊了起來。那股「恐懼」正源源不斷地灌輸進我的身體當中,試圖發動衝擊。
不過這是好事。
人魔的心先亂了——只不知他是被我猜測的真相所刺激到的,還是那句「殘缺神魂」刺激到的。
我十分缺德地想著。
同時又開口,不咸不淡地刺激著對方:「也怪不得你說我破壞了你的計劃,給你添了麻煩,原來是真情流露。啊,實在是……」
「不好意思。」我非常不誠懇地道了歉。
人魔原本是想用強烈的恐懼將眼前人的情緒壓倒——哪怕壓不倒,只要他神魂上出現一絲顫動與動搖,也足以讓自己趁勢入侵。沒想到讓對方接觸到自己的記憶並不是個什麼好主意,至少在他的威脅當中,這小少爺竟將自己摸了個透底。
不過那些事讓他知道,也無所謂。
人魔眼底冷戾兇狠。
已經被破壞失敗的計劃,也沒什麼用處了。但如果不是這麼個變數,在他精心製造出來的回溯之境之中,它能先吞噬數個修士的神魂滋養,也不會到如今顧忌神魂受損,遲一步、如此曲折地動手了。
偏偏這一步還是個臭棋,還不如直接奪舍那劍靈根天才。
事到如今,也只剩那一個、對他而言也頗為冒險的手段了。
作者有話要說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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