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師尊這會擦了擦淚光和額頭的虛汗,看上去,竟有些許心虛地道,「我、我不是故意不告訴徒兒的。只是那時也渡仙尊與我定下了天道誓約,我不能透露分毫。不過……在前段時日,他前來玉靈峰,為我解開了天道誓約,此誓言已經不生效了。我也才猜到,這件事或許露餡了。」

只不過玉峰主到底是有些逃避的性子,阿慈寫來的信中未提及此事,她便已沒有主動提及,只是這段時間兀自惴惴不安。

可憐玉峰主這輩子也沒做過什麼虧心之事,還是第一次在面對徒弟上有了「做賊心虛」的奇怪體驗。

而且她到底藏不住什麼。

我見師尊又偷覬我一眼,似乎是在觀察我此時的神情,只見她略微心虛,似十分愧疚地道,「對不起徒兒,這事其實我後來也默認下了,有我的責任。只是覺得也渡仙尊授徒,肯定比我教的要好,不學白不學。他這些年來,的確也十分遵循我們先前的約定——」

我隱約察覺到什麼,快速由低聲喚了一聲,「師父」。

「……此事與你無關,不必自愧。」

玉峰主怔怔地「啊」了一聲。其實她也想不明白,自己到底想說些什麼。難道要給也渡那為老不尊還搶她徒弟的修士說話麼?

但她如今若默認下來,什麼也不做,又好似總覺得哪處隱隱難安般。

不管這些了。

玉峰主快速思索一番,只從心而動,將她自己知道的那些事都抖落出來,也算是問心無愧了。「徒兒,我不知你們之間發生了些什麼,自然也不可能插手其中之事。但我見也渡那老東西,似乎也有真心悔過的意思……他來尋我之時,除去解除誓言之力,也是向我道歉,不該以手段威逼利誘,奪了這些年一半的師徒之實,也不該騙你——我雖不知他為何心生悔意,但我想,該是知道自己做錯了。」

玉峰主還未曾說的是,當時也渡的表情實在是有些可怕,又和平時的那種可怕有點不太一樣。

他整個人似乎都被某種陰鬱氣息浸染,那雙眼眸更是像兩口乾枯黑井一般,又似遺落深淵,仿佛什麼東西,陷進去都沒有了。

……很有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。

說句不吉利的話,那副神情,簡直和剛死了道侶差不多。

雖然自認為不應當與也渡此人同流合污,但當時的無峰主,都難免有些兔死狐悲了。戰戰兢兢地想,這副模樣,乖徒弟肯定是已經發過火,也不要他了——

不免便想到自己,在此事當中也非常不甘不願地有了個姓名,是不是也會被徒弟討厭?

這麼多年來,她就得了這麼一個徒弟,要是好端端的被折騰沒了……玉峰主心底不僅絕望,想和對面玉石俱焚的心都生起來了。

不知該先暗恨也渡將自己拖入泥沼,還是同情也渡這會估計也沒救了。

不過最後,她等到的結果遠不如她心中所想的糟糕,阿慈壞得她都有些心疼,松下一口氣的同時,也有點同情心泛濫的餘地了。

譬如此時。

「另外、另外……」

玉峰主微微咽了一口氣。

這本該是登仙宗中最為緊要的秘密,即便是玉峰主,也是在極為意外的情況,才得知了這個秘密。

其他的峰主、長老,恐怕都沒幾個知曉。

她道,「這些時日,也渡仙尊皆在閉關當中。」

其實也渡這個修為,閉關倒是不奇怪,他本也是一直閉關的老祖宗級人物了。可如今宗門危難當前,在這個關口閉關,便有些怪異了。果然,玉師尊接著道:

「我聽到一些消息,他似乎自斬了一分魂,魂魄不全,才在修養當中。」

其實這件事理論上說來,要煩心,也是丟給那些掌門,鎮派祖宗之類的煩心去了。和他們這等普通修士是不搭什麼邊界的。

但玉師尊不知怎麼便想到了徒兒,冥冥中總有一些感應似的,總覺得有什麼要緊,想先將這隱秘之事和他說了。

緊接著玉峰主,便望見自己徒兒似乎是怔了一下。

——我其實也覺得十分奇怪。不要說也渡自滅一分魂了。即便是他要尋死覓活,哪怕是渡劫失敗遭天雷劈了,又關我什麼事。

但偏偏聽了之後,我卻有幾分失神。

突然想起來我們最後一別,所有的偽裝都被撕下來、再無秘密的時候,我所看到的場面。

和也渡最後說的話。

……什麼來著?

[這具化身,你不喜歡,也不會再出現了。]

分明毫無牽連,腦海當中卻驟然浮現這一幕。

我的睫羽不自知垂下,像是顫動的蝶翼般輕顫著。

夜色已深,我洞府當中所鑲嵌的明珠散發出一層層冷光。照在身上,更加將面容照映出一種仿佛泛著月光似的冷色,又像是一捧雪似的清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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