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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拿穩。」

也渡說,「若有異變,本尊會以秘法傳訊於你,在這之前……少安毋躁。」

太奇怪了。

飛刀的刀柄,類似於某種奇異堅硬的寒鐵材質。或是曾飲過太多的血,煞氣極重,其中寒意毫無阻礙地傳渡於指尖,凍得幾乎讓我產生了更類似於「灼燙」的觸感錯覺。

但我此時已無力分心於它,只覺得也渡此時的行徑實在頗為費解,正待開口說些什麼,卻聽也渡仿佛能預判我心中所想一般地開口道:「本尊慣來言出必行。」

「……」我心中暗暗咬牙,也渡仙君、不愧是也渡仙君,倒是從古至今地霸道行事慣了,不過在這種事上,他到底在爭什麼先?

只我聽他口吻實在決絕,在此時又隱隱有幾分急躁,已無心力再爭執,反而是我先退了一步,主動道:「仙君高義。好,那晚輩便同仙君一起——」

「舟多慈。」他忽然開口,語氣原該是如同金鳴出鞘、擲地有聲的,卻莫名又放軟了些,顯得不那麼生硬了。

「你不能去。」

「……就留在這裡。」

也渡的臉上,好像飛快地掠過一點心虛之色。他轉身之際,迅速咬破指尖以血畫出詭秘陣法,剎那間將身後的修真者大軍——連同我一起,一併籠罩在陣法之內,一步之遙的距離。

既是保護,同樣也是桎梏。

也渡道:「舟多慈,我離開之後……」

耳邊風聲簌起,隨意束起的黑髮被風吹散。我怔了一瞬間,反而冷靜了下來。手中彎刀驟起,在那一刻,橫劈的彎刀擊中陣法靈力的起源、也是在最初成型時,最脆弱的那一觸點——恐怕連也渡也沒料到,我用他剛才給我的仙器,恰好擊破了他布下的陣法。

從那一縫隙的破綻當中,我迅速地鑽了過去,隨後牢牢地扯住了也渡的手,不讓他脫身。

「——也渡!」

從手腕間反饋過來的僵硬觸感,讓我察覺到也渡一下繃緊了身體。他貌似也沒料到我能在一息間擊破他布置的陣法,在短暫的僵持當中,我沉默瞬間,近乎羞恥地道:「你、你不是說,這一路上,一定要我跟在你身邊,你才放心?」

也渡自然是不止一次說過這樣的怪話,我先前嗤之以鼻,現在卻只能將這怪異的話語主動掛在嘴邊。

我幾乎能感覺到臉上浮起的熱度,但還是咬牙繼續道:「不把我帶在身側,你不會……擔心嗎?」

「……」也渡。

他沉默太久,我臉上的熱意都已褪去,心中幾乎要隱隱生出殺意時,才聽到也渡略微喑啞的聲音。

「也是。」

我如願以償地聽見了想要的答覆——

「你便與本尊一起前去。」

我很輕的、微不可聞地鬆了口氣,略微安心,收回了還緊握著也渡不放的手。

故作輕鬆地回答:「那煩請也渡仙君一路照料了。」

卻沒提防到此時的也渡驟然轉身,指尖點在我的眉心之處,一道靈光下,我微微睜大了眼,在驟然席捲的「睏倦」中意識到了不對。

我的確蠢得毫無戒心,沒預料到也渡在這麼多人眼前,會做出爾反爾的事。

視野里留下的最後一幕,也是也渡靠近了。他接住了我失力後猝然倒下的身體,那張臉壓近到了近乎危險的距離。我模糊地與那一片深藍色對視,才意識到也渡是垂著眼,一直緊密地盯著我。

耳邊傳來他極輕的聲音。

「……反正也不止騙你一次了。」

我:「……」

也渡應該慶幸我如今失力,也開不了口,要不然非得將他罵的狗血淋頭才行。

身體被輕輕抱了起來。

最後哪怕是難以抵抗地合上了眼睛,心底強烈的不甘卻讓我維持著最後一絲清明,我隱約之間,仿佛聽到也渡高聲宣布著什麼。

「在我回來之前,最高將領之位交由舟多慈。一切指揮,聽令於他。」

對於這樣突如其來的命令,由修真者組成的大軍也不知是不是太過敬重也渡,對他最後下達的指令也莫敢不從,遠處近處皆傳來了十分整齊的應和之聲。

——事實上這一路以來,舟小公子的聲望早已有目共睹,即便是沒有也渡特意命令,他們也會以舟小公子馬首是瞻。只這樣一來,到底有幾分權威保障。

只是我聽到這樣的話,卻毫無感動之心,只覺得氣血上涌,惱怒下,徹底失去了意識。

很難說是也渡的術法生效了,還是被氣暈了過去。

……

也渡也未曾想過,他今日耍的心機,違背的「時刻守在身側」的誓言,會教他在日後,悔得肝膽俱裂,一次次回憶起來,都輾轉反側地心慌發痛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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