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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我有心躲避,又有裴解意暗中接應,自然不曾失手被誰逮到。

而那道神識里,也只告知這些修士們將倖存百姓散修送回西淵外的安全之地。除此之外,還將舟天陽縱妖淵底大魔占據西淵一事告知,我們所碰見的魔物,皆為凡人被血海奪舍,身體崩解所化。而那些樣貌同修士無異的「活死人」,也已是大魔驅使,小心應對。

我倒也知曉此事宣揚出去,該引起多大波瀾,也知我從今日起於正道間再難自處。可偏偏落到與我有關的事上,卻未曾贅言幾句。

事已至此。

非要說的話,也只最後一句話,算是我與這些正道修士最後的交代。

從今陌路,一別各西東。

再見時,恐也是兩番立場,只怕他們恨不得我這個魔頭之子,也一併跟著償命。

我卻不知曉,在我這些「有所預料」下,因為一些小小的意外,反而出現了微妙的偏移變化。

譬如我當日在血海中暈倒,又被帶回舟家,真元被封的虛弱時刻,小世界中也正掀起一陣陣驚濤駭浪。

無數人為小公子安危憂心,只痛恨自己怎麼蠢的那麼輕易。

竟毫無懷疑,簡直就是貪生怕死下,才本能做出的利於自己的抉擇——將舟小公子一人扔在了那裡!

孤身面對血海侵蝕的死亡威脅,即便不親歷,只略一遐想,也知有多痛苦了。

在愧疚、悔恨心思的時刻鞭撻下,這些修真者自然不肯坐以待斃,而是各顯神通試圖溝通外界。

到底是從各個門派當中挑選出來的精英一脈,有擅用巫卜之法的天驕,當真隱隱窺見了竅門。

他們入小世界當中,便與小世界之主的舟小公子結成了一道無法斬斷的氣運之「緣」。借著這一絲「緣」,加上舟小公子在外界的真元被封鎖,道體虛弱無力分心,竟真達成了讓他們突破小世界限制的類似效果。

雖然無法讓肉.身脫離,但神識隱隱可察覺外界情況。原本只是單純想由此得知舟小公子的安危,但誰知一個又一個的驚天秘密灌進耳朵里。

——舟天陽是不是瘋了?!

這是第一念頭。

——他瘋就瘋,為什麼要害舟小公子!

這是第二念頭。

即便只是模糊傳來的訊息,都足以讓人瞠目結舌了。如今的舟家家主好似生了什麼魔障般攪弄風雨,對小公子的態度也實在是……古怪。

不像是給親兒子鋪路,倒好像是面對仇人一般,恨不得將他一把拉入這泥潭當中。話語當中更隱含威脅,像是更期盼他從蒼穹高懸的星星,跌進再不能翻身的污泥里。

憑什麼?!

即便是在旁感知的他們,都有些心生憤怒了。

舟小公子到底是不是親生的,怎麼同為血親,差距能這麼大,那舟家主能下手如此的狠毒?

甚至後來,只因不肯同流合污,舟小公子便被關進了一處監牢當中——在小世界內部的修士只能依稀察覺到那監牢的環境。幽暗陰冷,似冬日地窖一般。無處不在的水聲從四面八方湧來,淹沒一具全無真元庇佑的孱弱身體。

修真界的修士大致都知道,舟家小公子天生病體,肉.身羸弱的很,受不得寒。

他們都清楚的事,難不成舟天陽會不清楚麼?

這分明是徹頭徹尾的折磨與刑罰。

與舟小公子間的特殊感知,能讓他們察覺到,小公子的性命似在一點一滴地流失,而他們束手無策。

甚至到小公子的生命迅速衰敗下來時,用特殊術法維繫的感知也一下斷裂開來,這下他們對於外界,是真正的一抹黑了。

這群天驕們從未如此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……無能。

甚至要祈求罪魁禍首的舟天陽,高抬貴手,能放過小公子一把。

他受不住的。

眾人縱是在靈氣充沛,鍾靈毓秀的小世界當中,也仿佛驟然置身黑暗中一般,目之所及皆黯淡無光。

每一刻,都無比煎熬,比之前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還要絕望。

至少那時候還心存僥倖,而現在卻無法自欺欺人。

——舟小公子正在遭受那魔頭的虐待。

這一念頭幾乎如心魔一般糾纏在身。

他們不知何時能離開,既無比焦急渴望那一刻的到來,又從心底,生出一絲畏懼來。

怕再次見面,所見是無法接受的……

好在並非如此。

從小世界中驟然回到西淵,一片死寂的心境尚未浮起漣漪,便先被神識傳音擊了個措手不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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