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鳴眯了眯眼:「是一條翡翠項鍊?余曼言留給你的?我好歹喊她一聲媽,她的項鍊你一個人占了說不過去吧。」
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」女人回答的聲音很是虛弱,聽著都費勁。
應鳴冷笑:「裝模作樣。你不說,老子明天就給你丟大街上去!」
應黎閉上眼:「你丟。」
口袋裡的手攥成了拳頭。
應鳴並不是個好脾氣,他見慣了血,認為這樣才是一個合格的alpha。
他死死看著這張了無生機的臉,對外大喊:「聽到沒有?!去找幾個alpha來!」
小護士驚了驚:「應少您消消氣,她這剛醒呢……」
「剛醒又怎麼的?連項鍊的下落都不知道,有個屁用。」應鳴一腳踹向床,力氣大得應黎整個身體都震了震。
應黎手背一疼,扎進去的針頭歪了。
剛從公司趕來的應烽正好瞧見自己兒子這一腳,當即呵斥:「你這是幹什麼!」
「她在這裡給我裝失憶呢,我不得順著她的意把她丟出去?!」
「……余家沒死絕呢!你丟她出去,我老臉還要不要!」
應鳴像是也很不屑他的親生父親:「您這臉啊早就不該要了。姓余的沒死您就該把東西拿到手,哪用得著這麼麻煩。」
應烽氣笑了:「小王八蛋,邊兒站著去!」
應鳴頭一歪,也懶得面壁思過,索性走了。
應烽一直目送兒子搖搖晃晃離開,眼裡是點點自豪與寵溺。
等他轉過臉,又是那個在會議上秉公正直的應總了。
他看了看床上虛弱得好像一口氣喘不上來就要死的人,嘆了口氣:「你真不記得了?」
應黎:「你又是誰?」
「……我是你爸。」應烽說。
女人卻是上下打量他一會兒,扯了下嘴角。
「挺好。一個滿嘴咒我死的人說我弟弟,一個看著就煩我的人是我爸。」
應黎掀開被子,將手背上的點滴直接抽了出去。
「不用你們丟,我自己出院。」
「……」
應黎『抽』的動作非常大,甩出一串血珠。
瘦得只剩下皮骨的手像被抽乾了精元,散發著青白的死人氣。
望著那不斷往外冒的艷色血液,應烽後腦一陣發涼:「……你這孩子!說什麼胡話!我這不是罵了你弟弟了……」
「別碰我。」
男人的手抽了幾張衛生紙,剛想給她摁上,就被應黎躲過。
她態度很堅決,好似應烽碰她一下就得把皮刮下來那麼堅決。
「你。」應烽面上曾有猙獰,顯然是要裝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