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老太太虎著臉:「下次再看你做這些事,就趕你出去!」
應黎眨眨眼:「好。」
余老太太:「手腕這種地方不准留疤,天天該搽藥的搽藥,該補身體的好好補,余家不差你這點錢。」
應黎:「明白了。」
余老太太:「也不准仗著身體不好就亂了規矩,別像今天似的來那麼晚,起早一些在院子裡走走,年紀輕輕晚起像什麼話。」
見眼前眉目清冷似有鬱氣的小alpha一句句答應著,余老太太站起身,說:「明天開始你就跟著我,什麼高人什麼辟邪都不如你做兩件孝順事來得實際。」
應黎同樣沒反駁,再次鄭重說了謝謝。
余老太太平日裡總教小輩要客氣,實則真到了這個地步她又不愛聽了,沒好氣地重重哼了聲,很瞧不上應黎的樣子。
顧老太一直在旁邊笑著看,聽著門開門關的聲響,她知道自己該跟過去了,匆匆幫應黎躺下去,撚好被子:「我是頭回聽老太太說這老些話,別看她雲淡風輕,心裡著急著呢。」
「她的話你要聽到心裡去,誠心誠意待人,老太太也並非不通情達理。」
被子裡的手輕輕碰著仍有餘溫的佛珠,應黎認真地點頭。
顧老太走了,屋子裡安靜下來。
這具身體嬌弱,跪了不到二十分鐘膝蓋都疼。
應黎闔上眼,困意又悄悄纏繞上來,沒多久就睡著了。
這回沒再做噩夢。
*
可能昨天睡得飽,第二天應黎六點多睜眼,下床時神清氣爽,竟有些脫胎換骨的感覺。
她抬起手腕去看那串佛珠,發現其中有一顆上面生出絲絲裂痕。
應黎心裡升起的點點愉悅立馬就被壓下去。
她要的從來不是一日兩日康健。
清理好自己便去了老太太的屋子,這個年紀的alpha覺都少,天不亮起了床,在院子裡打會拳出點汗又去換乾淨衣裳。
見應黎垂眸站在旁邊,余老太太斜睨著眼瞧她,見她身上確實是挑不出錯,也不夸也不言語,依舊是冷哼一聲擦過她走了。
之後跟家裡人一同吃早飯,余老太太把應黎的位置挪到自個兒旁邊。
她兩側總是空著的,沒人敢跟老太太坐在一起,老太太也不愛跟人貼著,這是頭回有小輩得了這麼大的『福分』。
雖說不是人人喜歡的『福分』,但不想要是一回事,別人輕而易舉得到了又是另一回事。
二舅媽瞪著眼睛去看自己生的兒子,嘴裡不是個滋味,喝粥差點都閃了舌頭。
「……」
余老太太看過的東西多了去了,一掃就將眾人各異神情盡收眼底,再看向身邊波瀾不驚的年輕alpha,繃著的麵皮緩了緩,只表情說不上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