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之間,屋子裡除了馮承澤痛苦的哀嚎聲,誰也不敢出聲。
應黎將武器遞了回去,懶得再看馮承澤一眼,走到言若面前,半蹲下去。
omega有些神志不清,但依舊記得遠離alpha,她瑟縮著將自己團成一團,嗚嗚咽咽地哭著——
越是如此,越是容易吸引alpha地施.虐.欲。
周圍水蜜桃味的信息素甜到發苦,濃郁得幾乎讓人呼吸不過來。
應黎動作麻利地拉開箱子,拿出抑制劑對著言若後頸處注.射。
「她需要一刻鐘冷靜,易璇你幫她穿好衣服。」應黎起身時眼前發黑,她聲線微顫,「順便數數臉上多少巴掌。」
「你勁大,等會一個一個打回去。」
易璇:「是。」
*
應黎知道信息素這東西存在開始,就一直在找辦法訓練自己對這東西免疫。
說到底她沒接受過這個世界的教育,壓根不相信僅憑信息素之間的吸引alpha就能與omega共度一生。
她厭惡在信息素催動下化身野獸的alpha,也憐憫一生被信息素支配的omega。
她不願成為其中一員,哪怕挖了腺體也在所不惜。
處於易感期的omega脆弱又滿是誘惑,儘管應黎來之前做過充足準備,打過兩針抑制劑,也難免受到影響。
她靠在車內緩了許久,過快的心跳才慢慢恢復正常頻率。
易璇讓她們把死狗一樣的馮承澤拖到醫院去以後,打電話給言家的人來接。
應黎故意製造這麼大的動靜,又是傷殘的alpha,又是昏迷的omega,空氣中漂浮著水蜜桃信息素——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發生了什麼。
omega是全社.會看重保護的存在,任何一個想要強行標記omega的alpha都會受到制裁。
「……」
關上車門,隔絕外面各色目光,易璇看著掌心裡血跡斑駁的應黎,深深皺了眉:「您該交給我去做的。」
應黎呼吸清淺,眸光略有些渙散:「我想試試信息素對alpha的影響到底有多大。」
易璇:「……結果呢?」
應黎厭棄地問:「我現在不適合做腺體挖除手術對吧?」
她身體太虛弱了。
「!!」
易璇驚得半天都沒合上嘴。
視線偏移,從沾了血的指甲到手臂上發青發腫的針眼,艱難地吞咽兩下口水。
易璇意識到眼前這個連健康身體都沒能擁有的alpha說的是真的。
真的會有alpha為了不受信息素的影響寧願去傷害自己嗎?
腺體挖除手術多半是針對想要消除永久標記的omega,極少數極少數的alpha會由於身體原因不得不挖除腺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