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黎垂下眼,輕推開beta,道:「你去找她們,說我吐血了。」
易璇:「!」
易璇:「您……」
緊接著閉上了嘴。
細細端詳,這人睡了一覺起來臉色非但沒有好轉,還比先前蒼白許多。
眉間微折似有隱忍之色,連同往日裡的淡然淺笑也失了顏色,看得出她在強撐。
易璇只說了句好,便輕柔地將她靠放在床頭,頭也不回離開。
等到腳步聲遠去。
床上的人忽然捂住胸口趴伏在床邊,另一隻手堪稱狼狽地捂住唇,脊背狠狠低下去,單薄布料被骨頭撐出扭曲荒誕的美麗,仿佛下一秒有什麼要衝出來。
強忍幾秒後的代價是長達幾分鐘難以自抑的咳嗽。
微卷的長髮擦到臉頰,沾染上血色,細白修長的手指輕輕顫抖著,半天拿不開。
那人就這樣的姿態懶懶散散趴了一會,像是暈過去,又像是失了力。
可低低的、越來越大的笑聲在虛掩著門的房間響起——
疼痛代表她還活著。
應黎不喜歡別人太了解她,一直跟在她身邊的易璇就裝作冷淡的樣子,好似只會聽她的命令。
急匆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。
趴在床邊的應黎一直保持著這個姿態沒有動彈,她沒什麼力氣,索性床軟著又很舒服。
她側耳聽著,漫不經心想,這是高鞋跟在地上踩踏碰出的聲響,從頻率和力道判斷,應該是個不常穿高跟的女o。
後面還跟了兩個人。
其中一個是易璇,另一個八成是沒走的容明玉。
門被推開了。
高跟鞋在外站住,似是難以置信內里的景象,不敢輕易用聲音撞碎這一切。
應黎又笑了。
她懶懶地用指尖撥開擋在臉上的長髮,露出一雙瀲灩的眸:「過來啊。」
她對著門口嚇得險些連呼吸都忘記的人說。
「沒死哦。」
從她的方向,先看見的是一雙煙粉高跟,在走廊燈光的照耀下泛著一層淡淡的橘光。
上衣穿著稍深一些的灰,寬大肩帶往下垂落出蓬鬆感極佳的駝粉色短裙,外面是緞面,裡面一層層宛若欲開未開的花苞。
發全都編了上去,看起來簡約又大方,面上略略化了淡妝,輕得像素顏。
——乖巧漂亮的omega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