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現在……
她不斷地掉著眼淚,又不斷地抬手去擦,越擦越多,越擦越難過。
到最後她根本就站不住了,蹲下來把眼淚哭聲統統悶在臂彎里。
容明玉忙陪她一起蹲下來,手沒有輕易去碰omega的肩膀,說:「沒事的沒事的啊,不哭,咱們不哭了……以後想怎麼報復她都行,真的……」
躺椅上的人覺得吵,合上書本,毫不留戀地從另一側下地,抬腿便進了屋。
容明玉恨極了,卻不會再當著妹妹面如何如何:「回家吧好不好?媽媽姐姐都在等你呢……哭得太厲害她們會心疼的,到時候還不是氣出到應黎身上……」
容明玉知道,應黎這是跟姐姐合夥開公司開成了,所以把醉醉像個垃圾一樣踢到一邊。
什麼往後還要讓醉醉來這裡養病,什麼余家大門常敞開……都是當初為達目的的謊話!
剛剛那一點也不在意醉醉的態度,才是真的。
纖弱白皙的手收緊成拳頭,骨節處用力到變色。
藏在髮絲中的眼睛被名為怨恨的颶風席捲,融入更為森冷的幽暗。
容明玉說得嘴唇發乾,那人濕漉漉地抬起臉,頰上壓出幾條印子,看得容明玉心疼死了:「回家吧好不好?你想要多少這樣的園子就給你建多少!」
哭成這樣哪裡是園子的問題……但她總不能找一個整容成應黎的alpha來安慰醉醉吧?
雖然這種可能不是沒想過。
「不,不用。」
omega聲音又奶又啞,聽起來真叫人心碎。
她看著容明玉的眼睛,一字一頓:「黎姐姐不喜歡我,算了。你不要,咒她。」
容明玉滿嘴只有『好好好』。
大著膽子要扶穩池醉,卻被池醉躲過她的手,說:「我可以自己上車,我沒事。」
容明玉『哎』了聲。
後來很長一段時間,池醉都沒出現在應黎面前。
好像一條終於回到正確軌道的直線,瞄準了方向,不會再為不值得的東西偏移。
在容明月父親去世後,容夫人深居簡出,什麼宴會也沒法請她過去。
偏偏今年的五十八歲生日大辦一場,連余家都請到了。
余曼雯不想讓應黎去,還想著瞞下老夫人,不料馮詩情先一步把邀請函拿到老夫人面前——
余曼雯觀察著老夫人面上神色,捂嘴笑:「聽說容夫人很中意鍾家才回國的那位,跟蘇又青要好的,沒準人家成了一對,小黎去多尷尬。」
「再說小黎身體不好,要是在人家晚宴上吐個血……咳咳,挺不好看的。」余曼雯嘴裡說得出千萬個理由。
老夫人堅持道:「去問問小黎的意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