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手理了理被扯亂的圍巾,眸色清亮:「感覺你挺有意思的,看了不少小說吧?」
被一個alpha夸有意思,容明玉心裡一陣惡寒:「那又怎麼了?」
應黎操控輪椅往門口滑去,聲音一聽就不走心:「挺好。」
下車時應黎沒要任何人幫扶,自己拿了拐杖,一點點挪下去。
這樣耗費的時間較長,車停在門口,也難免招來旁人異樣眼光。
雖然早就知道裡面住了怪人,但見到這樣的場景總是駐足觀看一會。
心中憐憫感傷的情緒遛一圈,再跟同伴抒發兩句所思所感,才肯離開。
易璇沉默著看應黎額上滲出薄汗走到門檻邊,圍觀那幾人交談的聲音更大了,還有熱心的人讓易璇伸個手、這怎麼過得去什麼的。
吵吵鬧鬧。
易璇沾過血,也做過見不得光的事。
第一次覺得陽光下別人的熱情這樣難以招架,讓人難堪。
這跟上次回老宅裡面對的那群余家親戚不一樣,他們是惡意的,她自然可以豎起一道無形屏障將他們彈開,只當蒼蠅嗡嗡。
眼前這群人是好心的,至少在這兩秒,確實有擔心這個雙腿不便的人栽倒,傷上加傷。
易璇甚至不忍看了。
應黎並不能很好控制膝蓋彎曲的弧度,不過門檻不高,她多做兩遍也就做到了。
靠近輪椅時慢慢替換拐杖的著力點,試著緩緩往下坐——
到最後一點距離時仍是失了力『跌』回輪椅上,比上次要好一點。
應黎喜歡這種一次比一次有效的進展,這是幸運的。
院子裡那條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修過了,改成平坦的青石板,長度夠輪椅通行。
之後洗澡換衣,應黎同樣不要人幫忙。
若當自己從未有過這雙腿,是近日才點亮了『行走』技能,一切似乎美好起來。
鏡子裡的人膚色白潤,唯一不好的是脖頸上有抓痕。
鮮艷得很,一看就是今天留下的。
易璇眉頭皺到一起。
她知道應黎今天只出門見了容明玉,而且有事商量,她當時在另一個包間吃午飯。
「沒什麼大事。」應黎碰了碰稍微紅腫的地方,淺淺笑著,「不讓醉醉看見就好了。」
易璇嘴唇動了動。
正在這時,有人跨過門檻進來,十分不悅地問:「黎姐姐什麼不能讓我看見?」
易璇將藥膏放到桌上,直起腰,低聲說了句去燒水了,便離開了。
視線一觸及到那抹艷色,黑沉沉的眸子霎時冷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