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也是。
蘭妮與應黎的第一次碰面,不也是帶著血腥的麼?
只是上一次應黎給蘭妮的印象太惡劣,蘭妮有意無意將這段記憶塵封了。
蘭妮沒有問第二句話,因為瑟琳娜夫人聽見動靜提著裙擺過來了。
聽見那男人惡人先告狀說的半真半假,蘭妮甚至都懶得上前辯解——
她知道夫人不會錯怪她的。
果然。
瑟琳娜夫人罕見地收起了優雅從容,堪稱冰冷地讓人把男人拖出去,連醫生都沒找。
「這位先生,我說過很多次,挑選舞伴要得到對方允許。」
「是她先靠進我懷裡的!她……」
「一個不喜歡男人的omega?先生,我討厭謊言。」瑟琳娜扯了下唇角。
瑟琳娜擁有這座莊園的絕對話語權,嘈雜很快平息,舞會照舊。
應黎目光曾在蘭妮與瑟琳娜身上滑過,最終停在自己手腕上。
這樣的……信任麼。
舞會結束後,瑟琳娜邀請她去花房觀賞一株稀有花卉開放,作為感謝她出手的贈禮。
望著alpha蒼白的臉,瑟琳娜終於確認在黑暗中一閃而過的血色或許不是錯覺。
這人的腿雖然好了,身體卻比先前更差了。
「要我給你找個醫生麼?」
瑟琳娜指了指應黎的白手套。
蘭妮沒看清,她倒是瞥見了——
薄薄刀片就藏在手套里,無論是被人抓住手腕還是腰,總能以極快的速度掏出來傷人。
只是應黎剛剛拿得太急,刀片傷了皮肉,白手套上的血不僅是那個男人的,還有她的。
應黎搖搖頭,她簡單處理過了,手套也換了對新的。
「你家小朋友費盡心思想從我這裡買下你。」
瑟琳娜剛才喝了不少酒,嗓子裡仿佛還晃蕩著某種液體,濕淋淋的。
她像是隨口說了句醉話,當不當真只看聽者有沒有心。
應黎抬手輕碰花瓣:「那您出了個好價格麼?」
瑟琳娜笑:「如果你真明碼標價,我保證當個一擲千金的俗人。」
其實應黎現在該去柔軟的床上躺著,閉上眼,一邊享受溫和催眠的純音樂,一邊準備入夢。
她蹲了會便起身摸索到旁邊的長椅坐下,眼眸溫柔地落到花苞上:「買賣從來都是雙向選擇,我這個商品也是要挑顧客的。」
瑟琳娜眸光微閃:「你的意思是,你只有你家小朋友能買?」
alpha不說話了。
瑟琳娜看她半晌,低聲念了句什麼情詩,輕輕笑了。
雖然應黎未與艾麗娜道歉,但這位氣質溫婉的omega忘卻了從前種種,在舞會結束前來找蘭妮,主動與應黎打了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