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妮眨巴眼:「要不把她扶下來?我覺得你們有話要說。」
池醉冷笑:「沒話說,走了。」
omega一轉身,就聽蘭妮在後面誇張地叫著:「誒誒你別動啊!我讓你別動了!摔下來你又要在床上躺很久——」
語畢,樓梯上傳來有東西撞到的沉悶聲響。
蘭妮只看見身側有個黑影越過自己,怒氣沖沖地上樓走到alpha身邊半蹲下去,一把拽住應黎的手臂將她摁到懷裡。
「抱著我啊,你還在看什麼!」
剛剛還能用眼神瞪人的omega目光看向別處,不耐煩地說:「我又不是專程來看你,別在那喊來喊去的。」
不經意間看到那雙沒戴手套的手,耳尖一燙。
她低聲嘟囔:「醜死了。」
很顯然,這人起床連手套都忘了,鞋也不穿,忙不疊出來追她,怕她走了。
池醉忍不住去想——
如果蘭妮不在這,沒人跟她說那兩句話拖延時間,alpha只能從窗戶那看見車的尾氣,兩人就此錯過又能怎麼辦。
她只會記得昨晚的親密,記得抽身離去後比淋了場冷雨還冰的空氣,記得得不到真切回應的偏執與瘋狂。
之後是國內趕進度的工作,越累越不可控,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將這一筆記在應黎身上。
會的,她想。
有好多好多的不滿足和怨懟堆成了小山,且每天都在往上撒土。
可是。
僅僅這一點點距離的挽留,池醉就在無數個傷害應黎的可能性中鋪平了一條道——
讓自己的心軟下去,用應黎根本沒承受的誤會委屈替alpha開脫。
那堆小山瞬間就被消減了一小半,速度快得池醉鼻子一酸,都要為自己可憐了。
所以她必須得說點什麼來證明不是個可憐鬼。
比如alpha的手。
這些掙扎廝殺很好包裹在皮囊之下,藏於那顆人力無法看透的心臟深處,不會有人覺察,即使靠得再近。
旁人只會聽見omega心口不一說這三個字,也許埋怨她嘴上不留情,也許體貼她風塵僕僕的疲累,也許心口不一都沒看出來,只覺得刺人。
應黎順從著摟抱住池醉的肩膀,在她的幫助下重新站起來。
一直到回了房間,都沒對『醜死了』三個字發表意見。
被粗魯地丟到柔軟被褥上,應黎手快拉住omega衣角——
不知是對方沒有設防還是應黎力氣突然恢復,omega往後一倒,正好貼著應黎倒在床上。
然後被孱弱的四肢纏抱住。
池醉:「你!」
「國內忙嗎?」alpha輕輕問。
「……不關你的事。」
池醉手掙了掙:「反正不是來看你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