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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拿起手機,打了電話,派人盯著劉剛,他不準備給劉剛一分錢,畢竟他的錢也是方氏給的工資,每一分都是乾淨的,都付出了努力和精力,他自私地想留給秉正,不想給劉剛。

掛了電話,他開始思考前幾天他想到一半的問題,方秉正正值好年紀,他呢?從閻王爺那裡走那麼一趟,誰知道能撐多久?就算方秉正愛他一時,能愛他那麼久嗎?到最後,他只是一個拖累。

劉剛的出現就像是蝴蝶撲閃了一下翅膀,提醒著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,讓他開始反省他自己、反省他和秉正,他這麼滿身算計,配得上那麼善良的秉正嗎?

方正突然覺得胸口發悶,像是被無形的手攥住了心臟。他撐著桌子站起身,踉蹌地走到沙發旁,蜷縮著躺下,右手攥住胸前的衣料,指節因用力而泛青。

疼痛從心臟輻射到全身,每一次跳動都像有鐵錘在胸腔里砸,沉重得呼吸不過來。

方正去拿藥,手指哆嗦著,還沒打開,藥瓶從手裡滑了下去,滾到茶几底下。他怕重心不穩栽下去,不敢伸手去夠,只好閉著眼咬牙忍耐,左手按在胸口,試圖用按壓緩解疼痛。

心絞痛的時間短暫,方正緩了一些時間,跪在地上撿起了藥瓶。指尖剛碰到瓶身,胸口又是一陣尖銳的刺痛,他悶哼一聲,額頭抵在茶几邊緣,緩了幾秒才把藥瓶攥進手心。

他又扶著茶几喘了會兒,才支撐起身體慢慢站起來,呼吸仍有些不穩,額前的碎發被冷汗浸濕,黏在皮膚上,讓他很不舒服。他深吸一口氣,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襯衫,才走到門前,拉開一條縫。

他打開門,和張鳴說:「我有點不舒服,午飯不用送了,下午會議正常開,我休息會兒。」方正的聲音很輕,卻異常平靜。

門重新關上,方正靠在門板上,緩緩滑坐在地上,藥瓶仍攥在手裡,卻沒力氣擰開了。他仰頭望著天花板,忽然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個自嘲的笑。他是故意要朱莉賣破綻,但他的身體就是一根刺扎在他心裡,不管有沒有人說,有沒有人利用,每每想起就刺得他難受。

方正提起力氣站起來,坐在沙發上吸了會兒氧,眼前的黑斑散開了一些,但腦袋仍然昏沉沉的。他閉著眼,聽見辦公室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,沒力氣睜眼,只感覺到有人走近,溫熱的手指搭上他的手腕。

方秉正進去的時候,看到他哥靠著沙發在休息,脖頸微微後仰,露出蒼白的喉結。用完的氧氣放在一旁,還沒來得及收拾。

他摸著方正的脈搏,稍微放下了心,跳動雖弱但還算平穩。可轉念一想,張鳴剛說下午的會還要照常,他看著方正明顯不太舒服的樣子有點生氣,就這樣還開會呢?開完會,是不是他哥就直接進醫院了?

他上午團建,贏了塊智能手錶,興沖沖地想來和方正分享,朱莉和他說上午劉剛過來了,劉剛是誰?他看著朱莉欲言又止的臉色,他想到了——他哥的生父。

那個混蛋。

方正還在睡,呼吸很輕,眉頭卻微微蹙著,顯然睡得並不安穩。方秉正拿起方正的手機把鬧鐘關了,坐在一旁靜靜等著。

方正睡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候自己醒了,他對上方秉正的眼神,接過水杯,聲音有些啞:「你怎麼來了?」

「劉剛和你說什麼了?」

方正低頭喝水,避開他的視線:「沒說什麼。」

「沒說什麼你吸氧?」方秉正不信,探頭親了方正一下,方正側過頭躲開了。

過了一會兒,方正低聲說:「對不起。」

方秉正看著方正:「他說什麼了?」

方正撐起身子,語氣平靜:「下午要開會,我去看看材料。」

方秉正按著方正的肩膀,力道有些重,方正不得不坐了下來,方秉正繼續問:「他是不是拿我威脅你了?」

「我這身體還用得著用你威脅嗎?」方正苦笑了一聲。

方秉正蹲下,握著他哥冰涼的手,聲音輕得像是怕驚碎什麼:quot醫生說了你還年輕,你為什麼不信啊?quot

方正伸出手,指尖很涼,碰了碰方秉正的臉:「秉正,是我的身體。」

方秉正眼眶唰一下就紅了:「哥,你真的要說這個嗎?」他故意忽略他哥和他的歲數差,他哥身體又不好,他想像不到如果他哥真離開他的那天,他會不會悲痛欲絕。

他從未思考過死亡,直到今年他父母車禍去世,他才知道死亡是多麼痛苦的事情。它不會給你任何準備的時間,只會突然地一聲不吭地奪走你最在乎的人。

方秉正咽了咽唾沫,聲音有些抖:「哥,你不會想知道我怎麼想的。」

方正吐了口氣,伸手吃了藥,左手按著胸口,閉著眼說道:「我去開會。」

方秉正猛地站起來:「那你先把飯吃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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