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他便轉身進了屋子,今日他是真的有些累,中午又吃了很飽,此時眼皮子都在打架。
脫去外袍後,越澤躺在床上蓋好被子,幾乎是一瞬間就睡著了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一道聲音將他喚醒,越澤迷迷糊糊的睜開眼,映入眼帘的是已經漆黑的院子,和蹲在他床邊的男人。
男人身後的桌子上放著一碗素麵,身邊放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水。
「先吃飯還是先洗漱?」
越澤坐了起來,揉了揉眼睛,聽到越淮這句話,有一種對方是自己娶來的妻子的感覺,生活上被事無巨細的照顧到,溫柔體貼。
「先吃飯吧,等會我要換身衣服。」
越淮點點頭,指了指身後的桌子說道:「放上面了,吃完了喊我來收碗,我去外面吃。」
越澤坐到桌邊,感慨這越淮的態度轉變可真快,學習能力也很強。
前幾日還連燒火都不會,性子也高高傲傲的,如今倒是軟了下來,像是攜手共度的尋常夫夫。
腦子裡奇異的想法讓越澤有些嫌惡,他可不想和越淮扯上更深層次的關係,只是自從撿回來越淮後,發生了許多事情,越澤有一種隱隱的預感,自己和越淮恐怕還要糾纏許久。
壓制住心中的不安,越澤大口大口吃著面,味道還不錯,嘗得出來師從他越澤。
越澤端起碗,打開房門將其遞給越淮,嗓音柔和的道謝:「很好吃,多謝你了。」
越淮接過碗搖搖頭,難得也笑了起來,他的笑與越澤不同,若說越澤的笑如沐春風,那他的就更帶有一股侵略性,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。
只是面對越澤的時候,倒像是不諳世事的孩童,只是一句簡單到有些客套的誇讚,都能讓他開心。
越淮坐在院內的石桌旁,慢條斯理的吃著素麵條,此時的房內已經響起了陣陣水聲,如同溪流一般潺潺。
聽著聽著,越淮就有些心煩意亂,他的視線總是不自覺的看向那緊閉的房門,而他的腦海里出現了越澤秀氣漂亮的臉,微微薄紅的雙頰,可能會因為水汽太熱而泛紅的鎖骨和關節......
越淮覺得自己有病,怎麼會對著一個人洗澡的聲音有這種差勁的想法,甚至對方還是個漢子。
真的是漢子嗎?越淮再次反問自己。
不過他又覺得,如果越澤真的是哥兒,卻在他面前隱瞞身份,而且是所有人面前隱瞞身份,想必是有自己的難言之隱,他過分推測反而是對他的不尊重。
不去想這些了,越淮收起腦子的煩擾心緒,端著兩個碗進了廚房。
等到越淮回房,越澤已經窩在床上進入夢鄉,清淺的呼吸就像他這個人一樣,柔軟綿長。
越淮站在離床邊有些遠的距離,看著越澤安靜的背影。
燭火微微晃動,將紙糊的窗戶透出橙黃色,映撒在屋內,一片。
第二日天色陰沉,風雨欲來,這讓越澤有些犯困,他本身身體有些差,這種有些冷意的天氣總是會讓他昏昏欲睡。
但今日必須得去醫館了,這讓越澤強打起精神起床穿衣,而越淮和以往一樣,早早的就洗漱完畢在院中施展拳腳,廚房內還燒著留給越澤的熱水。
見房內有動靜,越淮問了聲,得到了回應便去往廚房下面。
他現在的廚藝僅限於做飯,越淮邊下面邊思考,是不是要去學一點別的菜色?他昨日吃那知味樓里的菜餚,久違的覺得胃中被滿足,只是味道稍欠些許。
等越澤收拾完自己,越淮也已經下好了麵條放在院內的桌上放著。
「今日怕是要下雨。」
越澤看了眼陰沉沉的天空,嗅到了空氣中的泥土味道,還是場大雨。
「等會我要去趟醫館,你是和我一起還是?」
「和你一起。」
「行,就上去看看,下午我還要去趟村長那裡。」
越澤嗦著麵條,享受著這種飯來張口的待遇。
越淮抬眼看他,似乎在詢問去村長那裡是為何。
「你也不能光只在家裡幹活,既然你身體不錯,體力也可以,我想收部分田地回來,看看能不能自己種點東西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