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淮挑眉,也看向醫書中的內容:「很複雜嗎?」
越澤搖頭道:「不難,就是我忘記了而已,剛好這些藥材家中都有,不用去醫館拿。」
說罷他起身去翻了一下裡屋存放藥材的地方,又抱出一個小小的藥爐。
「取點乾草來,再拿一些小節的乾柴。」
越澤將藥爐和草藥都放在院子裡,頭也沒回的吩咐身後的越淮。
越淮跟著越淮走了出來,聽到對方的交代轉身去了廚房。
很快,小小的藥爐便燃起白煙,一勺清水,將藥材按順序放入熬煮,直至熬成濃漿,爐中的火也變得微小,越澤讓越淮不用添火,而是任由小火慢慢熬底。
最後他拿了個布袋過來,將藥爐里的膏體和汁水全部倒在裡面,下面用一個小盆接住,隨後用力擠壓過濾。
越澤呼出一口氣:「做好了,等晾涼就行。」
越淮看了看那漆黑的汁水,有些好奇:「那醫書中不是說藥膏是白色的嗎?」
「嗯,等它凝固就變白了。」
越澤淺笑道,在小盆上面覆上一層薄薄的布,放在廚房一角的陰涼處等待凝固。
「是不是有些無聊?」
越澤看了眼越淮問道,對方點點頭說道:「你以往都會幹什麼?」
「嗯...和現在沒什麼區別,早上去醫館,晌午睡一會,下午醒了就看會醫書,或者去山上尋一尋草藥什麼的。」
「每天如此?」
「每天如此。」
越澤回答的很輕描淡寫,似乎並沒覺得這是多麼枯燥的生活,對他而言,這種平靜的日子深深刻在他的心中,他不喜歡咋呼喧鬧,這般安靜獨身,最好。
越淮不知在想些什麼,若有所思的模樣。
「我耍劍給你看吧?」
說到這個越澤便來了精神,他瞪大雙眼期待的看著越淮:「你可以教我嗎?」
越淮挑眉,思索了一下,又看了看越澤那纖細身軀,有些猶豫:「可以是可以,但你底子有些差,不一定學得會。」
「沒關係,當鍛鍊身體了。」
越澤捲起袖子,鬥志滿滿。
不過一刻鐘,越澤再次深刻感受到了自己的惰性,他將手中的竹棍一丟,跑回房間坐著,閉著眼趴在桌上。
「怎麼了?」
越淮奇怪,練得好好的怎得突然跑了?
「是累了嗎?」
他走上前去,想摸一下越澤的額頭,但伸在半空的手頓住,重新垂落在身側。
「沒有,只是對自我有了更深刻的認識。」
越澤的語氣疲憊,越淮聽著也有些發笑,心中也明白了:「那就不練了,也不是每個人都需要習武的。」
「唉,只是想著學點防身術嘛,而且中午看你練劍的樣子挺帥氣的,看來我是註定無法像你這般英姿颯爽了。」
越澤直起身子,仰靠在椅背,閉著眼念念有詞。
越淮的嘴角勾起,似乎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好消息一樣,一隻手握拳掩飾性的在遮在嘴上,輕咳了一聲。
「你這樣已經很好了。」
越澤擺擺手,壓根沒把越淮的話當真。
「算了算了,出了一身汗,我要燒水泡澡。」
越澤的語氣中有著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理所應當,而越淮也沒有點破,而是十分享受對方這有些耍小性子的吩咐。
等到越澤舒舒服服的泡在浴桶里,外面天色已暗。
其實不過剛過晚飯時間,只是寒冬夜的早了些。
等他終於把自己泡的熱乎乎的出來,越淮已經做好了晚飯。
越澤坐在桌邊,咬著筷子開玩笑道:「完了啊,你要是恢復記憶跟著霍驍走了,我可咋辦啊。」
越淮放菜盤的手一頓,抬眼問道:「怎麼了?」
「你看,現在燒飯是你,劈柴是你,幹啥都是你,我好像什麼都不用干,等你走了,或許我還會不習慣呢。」
越澤撇嘴說道,語氣中帶有些許可惜意味。
「不會走的。」
越澤哼哼笑了兩聲,沒把他的話當真:「遲早有這一天的。」
越淮看了一眼他,又深又重的一眼,像是冬季里沉重的寒霜。
「快吃吧,待會菜涼了。」
......
第二日大早,越澤起床後看了眼那藥膏,已經成型,嫩滑如玉,他挖了一小塊放在手心揉開,然後塗抹在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