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澤細細給他解釋道,高大男子聽得認真,點點頭後轉身出去,沒一會拿了把扇子進來,搬了個椅子坐在床邊,給躺在床上的縣令搖扇子,只是那雙眼,還緊緊盯著昏迷不醒的人。
越澤心覺奇怪,但也沒有多想,人家說不定是從小一起長大的,關心親密一些也正常。
很快,侍從端著一碗苦藥進來,只是縣令如今昏迷不醒,怎麼給他餵進去呢?
侍從在一旁犯了難,高大男子看了眼藥湯,又看了眼縣令,似乎在做什麼掙扎。
正在他準備開口之際,越澤卻突然出聲:「不好餵藥吧,我先把他扎醒。」
扎、扎醒?
這話讓侍從和高大男子都愣住了,可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時,就見越澤從背簍里抽出一個布包,打開后里面是寒光熠熠的長針,有粗有細,有長有短。
侍從看著那針尖打了個寒顫,還沒能出聲阻止,就見越澤抽出一根長針,又將縣令的手拉出來,朝著那中指指腹扎去。
沒一會,床上的縣令發出一聲悶哼,雙眼緩緩睜開。
「大人!快喝藥吧!」
侍從擠開一旁的高大男人,端著藥湯就撲了上來,縣令還一臉茫然,轉頭看到一旁呆愣愣的男人,本能地伸出了手。
那高大男人的眼神一暗,接過侍從手中的藥湯,遞到縣令唇邊,語氣低沉擔憂:「先喝藥,很快就好了。」
縣令依著男人的手,乖乖喝下了苦澀的藥湯。
隨即他的目光又落到了越澤身上。
「你是......?」
越澤沖他施施然行禮:「縣令大人,草民越澤,是東饒村的大夫。」
縣令有些虛弱的勾起嘴角,聲音輕柔沙啞:「越大夫,我知道你,我的病怎麼樣了?」
「沒什麼大問題,待會草民再開些藥,吃個半月左右就能大好。」
縣令微不可查的點點頭,閉上眼又睡過去了。
高大男人有些緊張,看向了越澤。
「沒事,只是有些虛弱,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就該多多睡覺休息,這份藥方,你們拿去,每日煎三次,第二日換新的藥材。」
越澤拿著毛筆刷刷寫下幾味藥材遞給侍從,他接過後感恩戴德。
「太感謝了,只是小的有些不明白,為何越大夫能診斷出來,鎮上的大夫卻沒有診斷出來呢?」
第31章
越澤抽出手帕, 將銀針擦拭乾淨,認真放回原位。
「都陽鎮本就貧窮落後,那位老大夫已經盡他所能了。」
侍從狐疑的看了一眼越澤,再次發問:「那越大夫又為何能判斷出來呢?」
對於他們的懷疑, 越澤並未感到冒犯, 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猜忌, 畢竟他太年輕了。
「我爹曾經遊歷各地,收集了不少稀罕藥方與病症,製作成冊留給我。」
侍從點點頭, 若有所思:「原來是這樣, 那真是太感謝越大夫了。」
越澤輕輕搖頭:「不必客氣, 那我先行離開了。」
侍從和那高大男子將越澤恭送出門,剛踏出門檻,就看到外面站著一個男人,身著粗布麻衣, 長相深邃表情有些冷淡。
但那男人看到越澤出來, 瞬間變了臉色,揚起笑迎了上來。
「淮哥, 你怎麼來了?」
「來買些菜,順便接你, 情況怎麼樣了?」
對於新來的縣令生病, 越淮其實不太關心,但畢竟越澤是因此而來,他還是要問問。
「還能醒過來就不是很嚴重,按時吃藥就好。」
越澤淺淺一笑,和越淮並肩站在一起,身後的侍從和高大男人看到越淮的臉時均是一愣, 對視一眼,隨即那侍從開口說道:「這位是?」
「是我的遠方表兄,現在與我一同住在東饒村,已經上過籍契了。」
「這樣,越大夫稍等,小的派人宋二位回去。」
越澤和越淮都沒有拒絕,坐上馬車後顛顛往東饒村出發。
望著遠去的馬車,侍從有些遲疑地問道:「越大夫那個表兄,怎得有點像...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