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吃。」
越澤又摘了一個塞進嘴裡, 他口味其實偏甜, 但之前在東饒村很難吃的味甜的東西, 時間久了自己也就忘了。
見越澤喜歡,趙璟淮乾脆把一串果子都塞到他懷裡去。
飛燕繼續往下走,越澤都快把果子吃完一半, 才覺得身上有些冷。
「感覺有點冷。」
他抬頭看著前面的道路說道, 身後的趙璟淮把他抱緊了些:「進去就好了。」
直到越澤將果子全部吃完, 兩人一馬才終於到了冰洞。
冰洞如其名,映入越澤眼中的是大片大片的藍色炫光。
頭頂上都是粗壯的冰棱,尖銳而又龐大。
密密麻麻之間只能看到長短不一的冰棱,折射著冰藍寒光。
細細去聽, 仿佛還能聽到水滴落在池面的「嘀嗒」聲, 在四周的死寂下顯得格外明顯。
其他沒有被冰棱覆蓋的地方則爬著複雜的冰霜,像是被人刻下的複雜絕美花紋, 神秘而又古老。
但確實如同趙璟淮所說,雖然去往冰洞的路上有些寒冷, 但真的進來, 反而不怎麼感到寒意。
越澤驚嘆的環顧著四周神奇的陌生景色,身後的趙璟淮把飛燕牽進來,鬆開韁繩讓它自己去玩。
飛燕年紀不大,正是好玩的時候,它四隻蹄子往裡踏,濺起地上的小水窪, 還覺得不亦樂乎。
趙璟淮腳上被飛燕踏起的水濺到了,卻沒有責備它,任由它去撒歡。
伸手把越澤牽起,慢慢往前走。
「走慢些,路上挺滑的。」
「好壯觀的地方,你是怎麼找到的?」
趙璟淮拉著越澤,一隻手護在他身後,小心翼翼的沿著沒被打濕的路往前走。
「有次帶著營中的馬匹來這裡放野,有一隻不見了,找了很久才在這下面找到它。」
越澤點頭:「是因為天氣熱的緣故,這些冰棱才會滴水嗎?」
「對,這裡很神奇,冬天也不怎麼冷,反而帶著一股暖意,可謂是冬暖夏涼,這些冰棱也一直都是這樣,沒有斷過,不過今年感覺比以前小了一些。」
趙璟淮看看旁邊的冰棱,確實是比他去年來的時候小上許多。
「或許是因為今年有場大旱吧。」
趙璟淮「嗯」了一聲,算是贊同這個說法。
兩人扶持著往前走,越澤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,驀然只覺得視線開闊起來。
等倆人過了那段冰棱路,越澤才發現自己的下擺已經濕透了,身上也有些水漬,沒發現時還好,現在發現了覺得身上黏糊糊的又有些冷。
趙璟淮只有肩頭和下擺濕了些許,見越澤的模樣問道:「冷嗎?」
「一點點,還好。」
他往前走了幾步,踏到了結實的土地上問道:「這裡面還挺大的。」
「是啊,當時那匹馬鑽過了冰洞,然後在這裡面休息,我們只找到冰洞,不知道裡面別有洞天,差點就把馬丟了。」
趙璟淮說著說著自己笑了起來,雖然軍營生涯很苦,但不可否認的是,也有許多趣事。
「飛燕怎麼沒進來?」
越澤回頭去看,有點看不清馬在哪裡。
「不管它,它喜歡到處踏水玩,不會跑遠的。」
既然趙璟淮這麼說,越澤也不再擔心,往前又走了幾步,才看到這洞中出了四周的土壁,居然還有一個小石床。
「這裡怎麼會有床?也是你們的嗎?」
趙璟淮搖頭:「不是,這床我們當年來的時候就發現了,也不知道是何人留下的,偶爾有兄弟想在這邊歇一歇,就把石床打掃乾淨了,留著給他們用。」
「或許是某位先人留下的。」
「有可能吧,外面的冰棱看起來像是自然形成,但腳下的路,包括到這裡面來,都有人工挖墾的痕跡。」
趙璟淮走到石床邊說道:「具體就不清楚了,我也沒有特地去查過這個。」
越澤「嗯」了一聲,也走了過去,把濕漉漉的外袍落下放在床上:「有些濕,不知道能不能幹。」
「應該不行,這裡面太潮濕了,要不我們出去?」
趙璟淮環顧四周,很怕把越澤凍著了,乾脆把人一把拉過來摟在懷裡。
越澤被他拉的猝不及防,溫熱的呼吸夾雜著濕潤包裹他的全身,頓時寒意被驅散了些許。
「再待會吧,這裡面挺涼快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