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麼東西?」
越澤的眉頭蹙起,趙璟雲在胡言亂語什麼東西。
「對哦~你那個時候還很小,不知道這些事情呢~」
趙璟雲的眼神霎時間變得陰冷無比:「若不是你,按啟豐律法,長幼尊卑,本王才應該是太子,可偏偏你那個好母親出現了,你也出生了。」
這和他到底有什麼關係,越澤很想反問,但他覺得趙璟雲現在的狀態似乎有些癲狂,還是不出聲打擾他為好。
「而你呢?又非要喜歡我那個好皇弟,害得父皇偏心與你們,本王最後什麼都沒有落得。」
趙璟雲的神色已經徹底有些瘋癲,眼中帶著不甘,越來越激動,眉頭時而皺起時而放鬆,時而大笑時而怒吼,他瘋狂嘶吼著,說他才是太子,他才是啟豐的皇帝,他要將這個地方盡數拿下。
光是想到啟豐帝和趙璟淮還有越澤三人其樂融融的模樣,趙璟雲就覺得自己要發狂,為什麼?明明他才是大哥!他才是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!
就因為一個越澤!就因為那個死女人!讓父皇偏心於趙璟淮!他不服!他不甘!
越澤看著他發瘋,心中有了決斷,恐怕趙璟雲早就痴傻,不是罵人的那種,是生病方面的。
也不知道他是經歷了什麼,竟然會變成這樣,在越澤稀薄的記憶中,趙璟雲不是很愛說話,每次他和趙璟淮在一起玩耍時,他就會默默站在一旁,有一次趙璟淮爬樹不慎跌落,還是趙璟雲飛奔上前給他當了肉墊。
這樣的一個人,只是有些沉默有些寡言,為什麼會變成如今的模樣呢?
越澤的眼神閃爍,心中的疑慮再多,也不會改變趙璟雲的結局。
他從始至終都冷眼看著趙璟雲發瘋,沒過一會,趙璟雲自己就回過神來,疲憊的跌坐在椅子上。
「罷了罷了,與你講這麼多有什麼意義?」
他自嘲似的搖搖頭,起身背著手離開了。
越澤看著外面的天色大亮,心中思索著趙璟雲要什麼時候才會實施自己的計劃,他嘆了一口氣,不知道趙璟淮那邊布置的如何了。
中途趙璟雲又進來了兩次,都是來給他送飯,看模樣,自己應該暫時沒有生命危險。
「快些吃吧,晚上你可要累著了。」
趙璟雲端坐在椅子上,還是像越澤與他初見那般,柔美溫潤,像一位貴公子。
「你到底想幹什麼?」
越澤一邊嚼飯一邊問道,他的雙手已經被解開,估計是趙璟雲覺得越澤手中的銀針被收,此時已經失去反抗的力量。
「你也別怪本王,本王想要的,只有皇位。」
趙璟雲看著他笑,笑容燦爛和藹,只有越澤才能看出來,他隱藏在笑容之下的瘋癲。
很快就到了夜晚,華燈初上,越澤卻被趙璟雲粗暴的拉扯起來,直接抗在肩頭往外面走,隨後把他丟在一間馬車裡。
沒想到趙璟雲看起來纖弱的身體,竟然還能扛得動他,真是人不可貌相。
越澤的胃部被擱在趙璟雲的肩頭,一顛一顛的讓他十分想吐,他頭暈目眩的想:等事情結束,他要大吐特吐。
馬車的窗戶都被封死,越澤根本看不清是要去哪裡,他的雙手雙腳又被捆綁住,隨著馬車的顛簸起起伏伏。
越澤在心中估算著,大概是過了一炷香的時辰,馬車在官道上疾馳而行,碾過不甚平整的青石板路,到了地方,越澤被趙璟雲從車內拉扯出來,將他帶到了一處高樓。
這回越澤認出來了,這裡是城牆,城牆裡是偌大繁華的京城,城牆外則盤旋著長而寬的護城河,護城河有些腥臭的潮濕味道撲面而來,讓越澤清醒幾分。
他雙手被捆在身後,而趙璟雲就這樣抓著他,大咧咧的站在城牆之上,看著正慌亂趕來的護城士兵,在他們身後,北漠軍穿著黑色輕甲,如墨色潮水一般向著這邊湧來。
「呵呵,你的好情郎來了。」
趙璟雲愜意的笑著,看向了城牆下的趙璟淮,對方一身玄色輕甲,在月色的籠罩下泛著點點藍光,如同戰神降臨,他的面容嚴肅,一雙黑色的眸子一錯不錯的盯著城牆上的幾人。
越澤沒有說話,卻在不動神色的打量著現在的情況。
他被趙璟雲控制住,城牆上被策反的士兵隱藏在角落,蠢蠢欲動,而在他們身後的黑暗中,還隱藏著一個人,帶著未知的危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