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連累慕夫人受傷,請受清河一拜。」
婉瑛嚇得急忙跳下榻來扶她,語無倫次道:「這……使不得的,公主,快起來,是妾身不對,都是妾身的錯……」
說著又急急忙忙給姬芸躬身行禮,就差給她跪下磕頭。也不知這兩句「妾身不對」「是妾身的錯」她說過多少遍,說出來竟行雲流水,一點磕巴都不打。
姬芸也是好笑,好不容易將她扶到榻上坐下,從碟子裡順手塞了枚蜜漬青梅給她。
「吃罷,藥很苦,對罷?」
婉瑛咬著那顆蜜餞,唇齒間都瀰漫著甜意,一直甜到心尖。鼻頭泛酸,眼前不知為何朦朧一片。
姬芸慌張道:「你……你怎麼哭了?」
哭了麼?婉瑛伸指一抹,果然摸到臉頰上一片冰涼。
她揉了揉哭紅的眼睛,笑著說:「因為,殿下給的梅子很甜。」
第9章 說親
天色將晚,姬芸原本打算留慕婉瑛在鳳棲宮睡一夜,明日清晨再送她出宮。
這也是姬珩離開前吩咐過的,雖然太醫都說了,慕婉瑛只是驚嚇過度而昏厥,身體並無大礙,但他似乎認為慕婉瑛稍微挪一下就會撒手人寰。
姬芸是無可無不可,反正鳳棲宮這麼大,也不是住不下一個人。
不料婉瑛執意要回去,她堅持,姬芸自然也不好挽留。今日忙了一天,又是跑馬,又是煎藥,她也累了,便打發了一個小丫頭去送她。
宮女將人送到丹鳳門,婉瑛向她道了謝,走出宮門,只見天光黯淡,御街的柳樹下停著一輛華蓋馬車,車轅上坐著一個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人。
「夫君……?」
蕭紹榮正焦躁地數著地上的螞蟻,聽到這聲輕喚,抬起頭,見不遠處赫然站著他正在等的人,立即吐掉嘴裡的柳葉,從車轅上蹦下來,一溜煙跑去婉瑛身前,也不說話,兩手拉著她上看下看,像在檢查有沒有少一塊兒肉。
婉瑛被他弄得一頭霧水:「夫君,你怎麼來了?看什麼呢?」
蕭紹榮這才一把將她抱進懷裡,一嗓子嚎開來:「你嚇死我了!宮裡突然傳來消息,說你墜馬了!嚇得我真是魂兒都沒了!」
說著在她耳邊大哭起來,一下拉著婉瑛的手,讓她摸摸他的胸口,看心還在不在腔子裡,一會兒又摸婉瑛的身體,擔心她斷了哪根骨頭。
婉瑛的耳朵被他吵得生痛,哭笑不得地拉下他的手。
「好了,別哭啦,我沒事,沒有墜馬,只是嚇暈過去了。」
「嚇暈?為什麼會被嚇暈?好好兒的又是騎什麼馬?」
蕭紹榮一雙眼睛哭得通紅,還有源源不斷的眼淚往外涌。大概誰也想不到,在外意氣風發的靖國公府世子爺,在妻子面前竟是個動不動便掉眼淚的哭包。
眼下雖金烏西墜,御街上沒什麼行人,但丹鳳門前還是有值守的將士,馬車旁還站著位老實的車夫,他們都像看稀物一樣看著蕭紹榮。
婉瑛生怕他私底下的樣子傳出去,將來在同僚面前不好做人,連忙用帕子將他的眼淚擦乾了,又拉著他的手,像牽個大孩子似的,把人帶上了馬車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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