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珩怫然不悅:「叫什麼老爺,叫公子。」
「……是。」呂堅硬著頭皮繼續說,「公子春秋鼎盛,正當英年……」
「少說這種哄人的鬼話。」
姬珩皺眉,不耐煩地打斷:「你老實說,我看著是不是比小九大上許多?」
這種問題,答錯了就是個死。即使是御前伺候多年,早已油滑得像只老狐狸的呂堅也苦了臉,半晌,才想出個挑不出錯兒的回答。
「公子……確實比慕姑娘略年長几歲……」
這個「略」字用得就很靈,既說了實話,又顧慮了皇帝的心情。
覷著皇帝難看的臉色,呂堅又飛快地補了一句:「當然,年齡算不得什麼,公子與慕姑娘郎才女貌,看著就是對神仙眷侶……」
姬珩駐足於川流不息的街頭,歪著頭盯了他半晌,看得呂堅頭皮發麻,正想著說句什麼話找補,忽聽皇帝發出一聲極低的嗤笑。
「是比她大很多啊,足足大了十四歲。」
大十四歲是什麼概念,意思是他登上龍椅時,婉瑛還沒出生;他十五歲親政,與輔臣們鬥法時,婉瑛還只是個親娘懷中嗷嗷待哺的嬰兒。大楚向來崇尚早婚,十三四歲就成婚的比比皆是,他若再大個一兩歲,說不準還真能給婉瑛當爹。
想到此處,姬珩再忍不住,回頭去瞧婉瑛。
她正與春曉手挽著手看雜耍。
上元佳節,京中百戲盛行,吐火的,上竿兒的、走繩索的,舞獅子燈的,拿石鎖的,胸口碎大石的,應有盡有。
她睜大了眸,貪婪地看著各路藝人的表演,眸中有驚奇,有讚嘆,有不諳世事的天真,像初次來到這滾滾紅塵中的懵懂孩童。
戲棚中恰好有兩位老師傅在打鐵花,融化的鐵水碰到棚頂迸散開來,火樹銀花,蔚為壯觀,引起行人的駐足讚嘆。
婉瑛仰頭去看,星隕如雨,落在那雙流光溢彩的瞳眸中,是令這世間美景都瞬間失色的場景。
姬珩看了良久,走過去,點點她的肩。
她側目望來。
姬珩笑眯眯道:「叫聲爹來聽聽?」
婉瑛:「……」
似是看出她的愕然無語,姬珩好脾氣地笑道:「不樂意?也是,我還沒有老到當你爹的程度。那不然……」
他故意停頓片刻,饒有興味地笑:「叫哥哥?」
「…………」
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罷。
別說婉瑛,連一旁聽著的春曉都尷尬得手腳蜷縮,心想皇帝今晚還真是受了不小刺激,連「叫哥哥」這種不要臉的話都說出來了,他可是比自家小姐大上一輪還多啊……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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