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個人呢?」婉瑛忽然想起問。
姬珩知道她說的是她第二次碰見的那名御史。
那人其實是都察院剛升上來的一名侍御史,興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,第一把火就燒得轟轟烈烈,直接將矛頭對準金鑾殿上的天子。這位膽大的年輕人於朝會上公然抨擊皇帝強奪靖國公世子之妻,是背德亂.倫之舉,會寒了天下臣子之心。
道理說得冠冕堂皇,正氣凜然,其實背地裡緇衣衛早已調查清楚他的身份,查出他早年與蕭紹榮是同窗,曾受過靖國公府一些恩惠,雖不經常走動,但若說這背後沒有靖國公的手筆,姬珩是不信的。
有些人看著老實寡言,但終究是生受了這麼一大份屈辱,要忍不住出手為兒子討回公道了。
姬珩氣不氣呢,自然是氣的,可是他畢竟在龍椅上坐了這麼多年,見慣了底下官員們陽奉陰違的手段,忍功早就鍛鍊上來了。若按他年輕時的那副脾氣,此人多半要押去菜市口砍頭了。
他是靖國公的馬前卒,小小螻蟻,殺他容易,只是不值得,反倒讓天下人以為皇帝害怕他的話,讓他名垂青史。
姬珩這人小心眼,自己吃虧,便宜他人的事,他是不肯做的。況且御史是言官,一旦殺之,便會阻塞天下言路,開啟小人幸進之途,弊大於利。
思來想去,他最後賞了此人一個司農少卿的官職,打發人去皇莊種田去了。
司農少卿是正四品的長官,比起他正七品的侍御史之職,還算是高升了,但從此面朝黃土背朝天,徹底遠離政治中樞,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明升暗貶,此人的官算是做到頭了,這輩子再無起復可能。
在這之後,再有刺頭兒在朝會或奏摺上彈劾天子奪人之妻,姬珩便將人送到莊子上去種田。
話不是很多嗎?沒事兒就種種田罷,治一治話多的毛病。
一時間,朝堂萬馬齊喑,畢竟奪他人之妻雖然說出去不好聽,但這也算是皇帝家事,沒必要用自己的政治前途去換一個死後的名聲。
從此,前朝重新恢復成從前君臣相濟、其樂融融的和諧局面。至於有沒有人私下裡罵自己,姬珩是不管的。
婉瑛此刻問起,他也不打算告訴她,有些事,她不知道更好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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