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曉疑惑地望了她好幾眼:「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?」
婉瑛還是搖頭。
也稱不上不開心,只是有些失望,可若要細究這股失望究竟來自於哪裡,她也不清楚。得知蕭紹榮與婉琉有染時的震驚與無措已經退去,此刻她只剩一潭死水的平靜。
興許一切在她入宮那一刻起就早已註定,何必心存僥倖呢?皇帝費盡心思將她弄入宮,總不可能是真的叫她做筆墨丫鬟,御書房那麼多宮女,難道少了她一個?
教書習字,上元觀燈,不過是逐步接近她的手段而已,他的最終目標是她胸腔下的那顆心,正如他最開始承諾的那樣,朕等你心甘情願。
所謂的「等」,也不過是一種說法,他可以收回,等他失去耐心的那一天,他隨時會褪去那副溫和面孔,就算是強取豪奪,也要得手他想要的東西。
既然結局註定如此,為何不趁她這具身子還有價值的時候,去交換蕭紹榮的一條命呢?貴妃說的沒錯,是她欠他的。
也罷,不過是具皮囊而已,他要便給他。
時隔數日未進御書房的婉瑛再次踏進了這塊熟悉的地方。
皇帝從堆成山的奏摺中抬起頭看著她,鼻樑上架著水晶眼鏡,神情和姿態都好整以暇,看她一步步地走來,目光隔著鏡片,沒有絲毫避讓,就像看著獵物走入他精心布置的陷阱。
這一瞬間,婉瑛有種直覺,他知道自己會來。
就像那晚他離去前,最後留下的那一句話。
下次在拒絕朕之前,不妨想想,你的好夫君蕭紹榮的命,是攥在誰的手裡。
是啊,他的手中攥著蕭紹榮的命,所以他拿捏她輕而易舉。
從門口到御案的距離,分明沒有多遠,可婉瑛卻一步一步邁得艱難,好似走了半輩子。
終於在桌前站定,她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。
姬珩沒有催促她,但也沒有移開視線,就這麼眼也不眨地盯著她。
最終,婉瑛開口:「放過他。」
長久的寂靜過後,換來他的一聲嗤笑。
「你既然要朕放過他,自然知道他犯了什麼事,還要替他求情麼?」
婉瑛垂眸不答,靜了片刻,忽然抬手,手指慢吞吞地解開系帶,披風掉落在地,堆在腳邊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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