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瑛本不想聽壁腳,奈何無意中聽對方提到了自己,春曉便立即將她拽住了,還衝她比了個「噓」的手勢,躡手躡腳地拉著她過去偷聽。
假山石後幽靜,又有回聲,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。
只聽其中一人道:「真不知道那慕氏臉皮是有多厚,居然來給貴妃賀壽,她是貴妃前弟媳,身份本就尷尬了,何況貴妃親弟還因為她被貶謫黔州,落得個骨肉分離、背井離鄉的下場,她竟還有臉出現在這裡,也虧得貴妃娘娘脾氣好,對著她笑臉相迎,我若是娘娘,早讓人拿竿子將她打出去了。」
另一人笑道:「要不說人家能當貴妃呢,光這份胸襟氣度,就夠你我學一輩子的了。不過,貴妃也是不容易,其實今日這生辰宴,她不請慕氏還真不行,不然傳到皇上耳朵里,該說貴妃有意排擠孤立她了。」
她頓了頓,又道:「你不知道,方才開席,我不幸與她分到一桌去了,那可真是尷尬的,我這輩子就沒這麼食不下咽過。你說她坐在那兒,她不動筷,咱們這些人都不敢夾菜,席上冷冷清清的,既沒人說話,也無人勸酒。偏生她又沒眼色,也不早點離席,愣是等到席散才起身走人。」
「你怕她什麼?」她同伴冷笑道,「你是皇上親封的貴人,還怕她一個既無品級,也無家世的人?」
「唉,這話也不是這麼說,品級算什麼,你忘了先前傅昭儀那事兒,皇上寵她,一個二品的昭儀都說廢就廢了,我這個五品的貴人又算得了什麼。」
「也不知道她如今算個什麼,既然侍過寢了,哪怕是個最低等的采女,好歹也封個位份,大家論資排輩,這才成體統。現如今她住在澄心堂,又有專人伺候,過得跟個主子一樣。嬪妃不像嬪妃,宮女不像宮女,簡直不倫不類。」
另一個壓低聲道:「我聽澄心堂伺候的人說,據說她是夜夜都要侍寢的,有時直到天亮才叫水,夜裡傳出來的動靜,叫人聽了都臉紅。你說也是奇怪,之前還裝得三貞九烈,死都不肯的,結果這麼快就有了新歡忘了舊愛,倒可憐了蕭二爺,為了她被貶去黔州那個山窮水惡的地方,也不知幾時能回來。」
「哼,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玩物罷了。」
兩人嘰嘰咕咕嚼了半天舌根,先前那人忽又譏笑道:「這慕氏也確實小家子氣,既然來參加壽宴了,至少也得送一份拿得出手的禮物,一個香囊就打發了,以為娘娘是什么小丫頭子呢,怪不得別人說她是鄉下小門小戶的出身。」
「何止啊,她還往裡頭塞藥材,說是治頭疼的。誰知道呢?萬一她往裡面塞紅花、麝香了呢。要換做是我,我可不敢貼身佩戴。」
春曉先前聽到她們說什麼侍寢,玩物,就已經夠生氣了,此刻又聽到她們說送香囊是小家子氣,還懷疑婉瑛往裡面塞毒物,這下怒火中燒,徹底忍不下去了。
婉瑛拉都拉她不住,春曉甩開她的手就從假山石後閃身出來,眼睛瞪得跟烏眼雞一樣,冷冷瞪著那兩名宮妃道:「那香囊是我們小姐一針一線親手繡的,她為了繡這個香囊,熬得眼睛都紅了,裡頭摻了她的心血,豈不比你們那些買來的阿堵物強?再說了,香囊是送給貴妃的生辰禮,不是送給二位的,貴妃都還沒說什麼,輪得著你們來急人所急?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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