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珩輕輕敲著桌子,若有所思:「去把春曉叫過來。」
「是。」
春曉先前挨了一記狠踢,後腦勺還撞到了牆,撞出一個雞卵大的包,好在當時小順子救治及時,又給她拿井水冷敷了一下,現在人已經清醒過來了。
她跪在地上,姬珩垂眼問她:「貴妃生辰那日,你陪你主子去參加壽宴,發生了什麼?如實道來,一句話都不要漏。」
春曉便將生辰那天、尤其是在假山石後偷聽到的話一字不漏地複述了一遍,雖然婉瑛有交代過不要說出去,但是現在皇帝讓她如實道來,她也只能實話實說。
姬珩的面色越聽越沉,在聽到那句「以色侍人的玩物」時,眼中閃過凜然殺氣,冷冷問:「知道那二人是誰麼?」
「這誰知道……」
在呂堅擠眉弄眼的暗示下,春曉勉強將話咽回去,換了種表述:「小姐不常出門,奴才能見到後宮娘娘們的機會也少,只知道那二人之中有一位是貴人,與她交好的另一名娘娘不知是什麼品級,但眉間生著一粒胭脂痣。」
姬珩點點頭:「朕知道了,你下去罷。」
待春曉捂著肋下皺眉起身時,他隨口道:「讓太醫也給你看看。」
春曉心裡的氣再也忍不住,也不顧呂堅拼命給她使眼色了,硬聲硬氣地頂回去:「多謝陛下關照,只是不用了。」
呂堅嚇得臉都白了。
但姬珩沒有計較她的大不敬,只擺擺手讓她下去。
不一會兒,太醫過來回話,說斷裂的指甲沒有大礙,都是皮外傷,已經包紮好了,只是驚嚇過度,恐落下心疾,目前只能開兩劑藥疏散疏散。
說到這裡,他還小心翼翼地抬頭看皇帝一眼,試探地說道:「恐怕心病還需心藥醫。」
姬珩沉默良久,最後只讓他去抓藥,若有什麼缺失的珍貴藥材,儘管報上來。
呂堅送太醫出門,他獨自一人坐著,出了許久的神,才起身去了隔壁。
婉瑛喝了一碗太醫開的安神湯,現在已經睡下,床前亮著琉璃燈,他坐在床沿,借著燭光,見她猶帶有淚痕的面龐,眉尖似蹙非蹙,喃喃囈語著:「錯了……我錯了……」
姬珩將她眼尾滑落的淚珠擦了,帶有薄繭的掌心蓋在她冰涼濕潤的眼皮上。
「不是你的錯,是朕錯了。」
*
第二日,宮中消失了一名姓林的貴人和姓劉的才人,她們消失得無聲無息,只是一夜之間,二人仿佛從未在這世上出現過。
澄心堂的宮人們全部換了一批,新來的宮女太監不是啞巴就是聾子,他們悶頭做事,從不打聽,有時澄心堂安靜得一片落葉掉在地上都能聽見。
婉瑛似乎沒有發現身邊伺候的人換了,她如今又恢復到了剛入宮時那副對外界事物毫不關心的樣子,但又有些細微的差別,她變得更聽話了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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