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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後,白鴿心驚膽戰躲在網吧邊角暗中觀察了十多分鐘,見謝遠與那幾名警察談笑風生,最後不知道謝遠說了些什麼,那幾個鐵面無情的警察竟然都走了。
走了?!
就這麼放過她了?!
待謝遠回來,確認自己真的沒事了,白鴿十分上道左一個彩虹屁、右一個彩虹屁對人狂吹,謝遠卻始終冷冷淡淡,完全不領她的情,斜乜看她,「你知不知道,足浴店是幹什麼的?」
這一刻,少年面色冷的比警察叔叔還要嚴厲百倍,漂亮桃花眸子微微一覷起,看得人腳底瞬間發虛。
白鴿直接點頭,「不知道。」
謝遠,「......」
他後一秒不急不慢掏出手機,亮開諾基亞的屏幕,煞有其事,「既然不知道,我便讓警察親自告訴你,足浴店是幹什麼的。」
「別!」女孩瞬間就沒了骨氣,軟著聲音,「我也是,不久前才知道的......」
音量越來越弱,纖細的手指著急抻住他袖口,害怕又無辜的模樣——如果可以擬物的話,就像一隻可憐軟糯的小白兔,在對他紅著眼眶求放過。
見人終於有意識到自己錯誤,謝遠才悠悠撂下手機。
事後再想想,他之所以反常動了怒,大概是感覺人生第一次自己的尊嚴被人「踐踏」——女孩寧可去足浴店做這種活,也不來當他助手。
於是乎,當下,謝遠跟人秋後算帳般,「下午在口腔店,為什麼不告而別?」
不告而別?
白鴿愣了下。
今天佳士口腔人滿為患,謝遠更是忙的腳不沾地,白鴿唯一一次見謝遠就是謝遠下樓哄那個小男孩,兩人隔著人群遙遙對望了眼。
想起那一眼,白鴿沒忍住吞下口口水,眼光躲閃,「......我見你那麼忙,就沒好意思打擾你。」
話說的有理有據,只有白鴿自己知道她心很虛——尤其那身白大褂就像謝遠的魔法衣,看慣了桀驁恣睢的少年,再來一個溫其如玉的君子,實在是......太考驗顏狗定力了。
網吧此刻人來人往,聲音雜亂,又因為謝振生的過分扎眼,有不少人都在往他們這裡矚目。謝遠卻只旁若無人睨著她,沒言語,但人的眼神很有力量,有內容,在對她說——
「別整那些虛的,要麼還錢,要麼打工抵債。」
又有什麼辦法,沒有人能抵抗得了這樣的眼神誘惑,白鴿更是不到0.01秒便想通,開口脆生生一句,「老闆,我給你打工!」
——有錢不掙,是王八。
——有大帥比老闆不欣賞,是傻瓜。
鏗鏘有力道完,白鴿接即將手裡所剩無幾的傳單扔進垃圾桶表明決心一般,腳踩一雙白色的小棉靴,鎖邊處雖然都洗的微微泛了黃,卻乾淨的不見纖塵。
「噠噠噠」歡快的跑回人身邊,忽閃著眼睛望他,「老闆,需要我做什麼呀?」
門口一道金黃色燈影無意烘在謝遠身上,給他全身都描了一道虛幻的金邊。面前,年輕氣盛的少年睨人三秒,唇角忽一挑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