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遠面不改色，「我的錢一般不放微信里。」
懂了。
老闆日常資金流轉那麼大，有錢肯定直接打到卡上，手續費也能省一大筆呢！
「那怎麼辦啊老闆？我也沒零錢，我們要吃霸王餐了。」女孩話說的煞有介事，演技更是浮誇，狡黠彎起來的小鹿眼像兩道調皮的月牙，藏不住逗弄的心思。
路邊攤可刷不了卡，已經提前支付好的白鴿維持著沮喪，想看看她的大boss，究竟有沒有慌張的時候。
對面，謝遠悠悠撂下來手機，好整以暇，「你沒錢？」
微信已經有近六萬元大戶的白鴿，憂桑的點了點頭。
她剛「承認」完，就見謝遠忽然抬高目光，語氣怎麼聽怎麼憋著股壞勁的沖餐館老闆長聲吆喝著，「老闆——」
本來，只謝遠那張厲害招搖的臉，周圍食客都在或明或暗打量他看，這會兒人一把流水似的好嗓音，一聲招呼才落地，人群聚過來的目光瞬間更放肆了。
西圖瀾婭餐廳老闆也循聲望向他們，類似女人可怕的第六感般，白鴿幾乎無意識搶先沖人坦白，「老闆，我早付過錢了。」
「是嗎？」謝遠才垂下眸，「你確定付過了？」
語氣是疑問的，但人的眼神很肯定，有力道，在「安慰」她說——「沒付錢也沒事，我正好把你丟在這兒洗盤子。」
白鴿，「......」
她毫不懷疑謝遠絕對乾的出這事，其實放往常，謝遠很少對她施加老闆的強權，可一旦人「作威作福」起來，就那個IPC老董都得跟孫子似的伺候著。
白鴿本來妄想從謝遠身上學兩招也唬唬人，但不久她就發現，「少奸巨猾」這種技巧，顯然是天賦。特別像謝遠這樣無師自通的，隨便一個眼神就能把人的心思看個通透。
並且她的這位「少奸巨猾」的老闆，還賊摳門。又雙叒坐進謝遠的麵包車裡耳聽著「叮鈴噹啷」像快散架的動靜，白鴿沒忍住第n次建議，「老闆，你真的不考慮換個座駕嗎？」
開一輛破破爛爛的麵包車談生意，場子都撐不起來啊！
她的這位巨能趁錢的老闆，不以為然，「我今天生意談黃了？你那幾萬的分成白拿了？」
——還不是因為你的個人魅力太大！
這句是白鴿在心裡奉承的，眼見換車無望，白鴿隨即放棄道，「老闆，遊戲公司的這筆分成，我能，不要嗎？」
這件事她已經考慮了很久，於是一大段話一口氣說完，「不止今天的這筆分成我不想要，關於合同上寫的甲乙雙方盈利六四分，也改了吧！改成乙方月工資一萬，其他照舊。」
月工資一萬，只相當於謝遠打一場遊戲直播淨賺的十分之一。主動給自己降薪這麼多，謝遠有些意外般，「說說原因。」
白鴿，「......原因，原因就是我拿那麼多錢也沒什麼用，而老闆你還經營著好多家口腔連鎖店，不僅要考慮負債，資金周轉更是龐大，你比我更需要這些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