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用麻煩。」祝輕徵環上去,虛虛靠著,「把我放床上就好,我自己心裡有數。」
好說歹說都沒勸動,祁野只能照辦,小心翼翼把看著病懨懨的人放到床上後自己也爬了上去,托著祝輕徵虛丨軟的身子讓他靠在胸前。
半躺半坐的姿勢緩解了些許不適,祝輕徵動了動調整到一個絕佳舒服的位置,他額上的頭髮掃過祁野的臉頰,抬起頭一彎眼尾:「謝謝……這事別告訴清遠,不然他會自責。」
「你都快暈過去了還想著他呢?」祁野佯裝發怒,「沒得商量,明天讓他再過來一趟謝罪。」
祝輕徵無力地回嘴:「他又不是故意的。」
他就是故意的。
祁野鼻子裡直吭氣。
不過寧清遠高估了祝輕徵的承受能力,可能本來只是想把人灌醉,好方便進一步發展他們倆的感情,沒想到弄巧成拙。
一語成讖,是挺刻骨銘心。
「好點沒有?」心疼地撩開祝輕徵汗涔涔的劉海,祁野問他。
指腹的涼意貼在隱隱發熱的臉上,祝輕徵蹭了兩下,剛要開口胃裡突然痙攣一下,雙目半闔發出悶吟。
祁野抱緊了些,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:「這位壽星,過了個這麼糟糕的生日,你有什麼感想嗎?」
「感想是酒精果然不是好東西。」當事人還能樂出來。
「其實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,本來想等清遠走了再拿出來,結果——」祁野頓住,而後道:「算了,明天再給你看。」
「我不是說……?」不是說不要禮物?祝輕徵驚訝,同時好奇心被勾起:「什麼禮物?」
祁野:「畫了幅畫,我就會這點特長了。」
欣喜感代替了白日裡被自己所不恥的失落,祝輕徵原本水蒙蒙的眼睛一亮,想了想:「去拿過來吧。」
祁野猶豫:「別了,你好好休息。」
「可是我想看。」祝輕徵勾起祁野的手指晃了又晃,覺得這樣不夠乾脆坐起來,兩手撐在祁野腿上扭身湊近,暈暈地哄:「求求你好不好?」
淡淡的薄荷味溜出唇齒,拂過鼻尖,祁野僵在了原地。
……他的酒勁好像也上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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油畫要干透光兩天肯定來不及,怕移動時產生磨損,祁野回屋拍了張照帶過來,路過客廳時抓了幾顆陳皮糖。
張口咬過遞到唇邊的糖,酸酸甜甜的味道驅散了嘴裡的澀氣,祝輕徵捧著手機蜷在祁野懷中,整個人定住不動。
許久不見人吱聲,祁野以為他是不喜歡,撇撇唇抽走手機,裝出無所謂的態度:「行了別看了,畫得不怎麼樣,肯定比不上清遠的,你就當禮輕情意重。」
「等等。」祝輕徵把手機搶回來,望著已經熄滅的屏幕一扁嘴,捏了祁野的手指解鎖。
他對了幾次都沒對準指紋口,火氣反而有些對出來,祁野被人又委屈又不知道在和誰慪氣的模樣可愛到,拇指故意東歪西歪,差點惹哭後總算收起惡作劇的心思。
「變成小孩子了啊祝老師,還想哭鼻子。」祁野指背在祝輕徵眼下擦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