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輕徵驚訝地捂了捂嘴。
原來當進攻型的人這麼痛快,他竟然也有能把別人懟得張口結舌的一天。
半晌後,向冽突然笑了一聲:「這些話是祁野教你的?」
「重要嗎?」祝輕徵目光別開,黯然:「師兄,我真的很尊敬你,也曾崇拜過你,本來我們可以一直做朋友的。」
不只尊敬,他還很佩服向冽,到現在都雲淡風輕的,面上看不出一點慌亂。
「看來你心裡早就給我定罪了。」向冽的指尖在桌面上敲擊幾次,找到了重占上風的辦法:「那你回答一下吧,憑什麼篤定蔣澤宇不是污衊,以及想想有沒有公平地對待我。」
祝輕徵不假思索:「是不公平,怎麼了?」
「什麼?」向冽措手不及,從容不迫的那張面具終於裂開了幾條縫,他難以置信:「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?」
「知道,我說就是不公平。」祝輕徵拿出一貫的真誠態度,「但有什麼關係,我當下做了我認為正確的選擇,以後如果有變故,也由我自己來承擔失去一個朋友悔不當初的痛苦吧。」
「輕徵,你不能這麼自私。」向冽有些急了,「成年人是要板上釘釘的證據的,你最懂被冤枉的感受,平白被潑髒水我不會難受嗎?」
祝輕徵低頭咬咬牙,抬起後面色為難:「時間太久了,證據拿不出來,要不你自證一下當年的事挽回我?」
向冽:「……」
他很確定在這幾句里聽到了祁野的聲音,祝輕徵溫吞吞的性格絕對想不到這些無賴話。
窩在心裡許久的火氣被向冽緊緊捏進拳頭中,他費力地擠出笑容起身:「等我幾分鐘,我去個洗手間。」
第50章 魚死網破
在服務員的指引下,向冽鐵青著一張臉快步走向樓梯口,去往二樓的洗手間。
他這不是逃避,而是需要冷靜一會兒,以防露出自己暴躁的一面。
多年以來,祝輕徵大部分時候在他面前都是言聽計從的,小部分時候就算有分歧,這人也會細緻地講明理由,再放低姿態請求他能理解。但自從祁野出現,祝輕徵就好像變了,一開始還是只敢酒後趕他走,後來越來越膽大、越來越不耐煩,甚至會為了替祁野說話和他鬧脾氣。
到今天已經完全是對抗的態度。
向冽過盛的控制欲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,突然拿捏不住祝輕徵的感覺讓他惱羞成怒,迫切地需要找個地方獨自發泄出去。
等用涼水洗了個臉,擦乾淨後被氣紅溫的向師兄又恢復了風度翩翩溫文儒雅的精英形象,他帶著自信的笑容回到祝輕徵對面,後者猛地翻過手機倒扣。
祝輕徵剛剛在看備忘錄里祁野給他劃的「考點」,畏縮一瞬很快重新挺直腰板:「你想到如何自證了麼,證不出來吃完這頓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