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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英卻不見在外面,她無奈,便只得一個人回她們住的地方去。龍華不知道哪裡冒了出來,在她旁邊陪著,「玉英被叫去給莫大人送文書了。」憐卿道了謝,心裡稍安,辭了他逕自回她的住處。

廝殺了整日,兵士都乏累得早早入睡,營中甚是清淨,她住的地方就在拐角不遠,可她剛走了幾步,卻被一個人拽住了手腕,卻不是昨日欺負她的那個胡漢是誰?

她還沒來得及反抗便被他一把摟住,哈哈大笑,「哈,正說去找你,卻正撞到爺懷裡來了。」拎小雞一般拎著她轉身就要走,龍華聽見聲音衝過來攔住,「胡副將,您放他下來,他是伺候大將軍文墨的。」

胡漢撇了龍華一眼,見不過是個不入流的侍衛,便全然不放在眼裡,一掌推過去,便要走路。

沒料龍華伸手一擋,他居然沒能移動,不由得惱火起來,反手一巴掌卻不是推人,直接扇到了龍華的臉上。

他身後兩個隨從已然上前,連推帶搡地攔住了龍華。

胡漢冷哼地夾著憐卿就要走,龍華叫嚷著和那兩個隨從撕打,憐卿掙扎著,卻絲毫不能掙脫,絕望之下伸手入懷掏出那把小刀來,用盡全身力氣扎在胡漢手臂上,胡漢吃痛摔了她下來,狂怒之下就要一腳踢過去,卻被一股大力猛地拽住,險些跌了一個踉蹌。

回頭看去,確是沈擎沉著臉站在他身後。不由得矮了半截,捂著手臂退後了半步,沈擎撇了一眼地上蜷縮的小男孩,冷然撇向胡漢,「滾!」

胡漢身上一抖連退了幾步看了沈擎一眼,趕緊轉身跑了,轉過營門口回頭,卻看見沈擎彎腰去地上撿起那個小兔子來,拎在手裡檢視,那樣子決不似他平素會做的事情。

他啐了一口,只道自己倒霉,什麼叫軍中不許玩兔子,無非是那夫子說的什麼只許州官放火,不許百姓點燈,感情這個嫩嫩的小兔子是大將軍的禁臠,難怪還有這樣的烈性,悻悻然地走了。

沈擎撿了憐卿起來,只一搖晃她便要軟倒,只是扶著肩膀咬牙說不出話來,略一檢視,便知道是剛剛胡漢摔她下來,肩膀摔脫了臼。

當即抓住她肩頭將她拖回了他的住處,命她一手握住兵器架子穩住身形,自己將她的胳膊向後托起,猛一用力便將她胳膊又上了上去,才一放手,她人便軟倒,已是痛昏了過去。

莫白帶著龍華跟著進來便看見沈擎彎腰去地上將那男孩抱起來,龍華只覺得驚惶,怕是這個從不苟言笑的大將軍竟也要打這「吳柳」的主意,他敢和胡漢撕打,此刻卻不知該如何是好,只捏著拳頭看沈擎將「吳柳」放到張凳子上走到一邊去才放下心來。

莫白卻覺得奇怪,倒是很打量了一下暈倒在凳子上的那個孩子,也就是略清秀些,面容暗黑,眉毛雜亂,鼻子眼睛都腫腫得帶著些北地人韃靼人的樣子,主子怎麼這樣對他好?難道......

又覺得絕無可能,正是奇怪,卻看見沈擎轉身又去看沙盤,頭也不回地對他們說,「都出去。」趕緊帶著龍華出了門。

沈擎又看了一回沙盤,只覺得心神不寧,忍不住去看那癱軟在椅子上的小人兒,只聽見悉悉簌簌的響聲,竟是已經醒了過來,揉著肩膀悄悄從椅子上邁了下來,看他看過來,趕緊低下了頭。

就那垂頭看他的一瞬之間,他又覺得心頭猛然被什麼戳了一下似的,半天不能緩過清明來。

仔細看起來,依舊是那個面孔暗黑的瘦弱孩子,頭低著,只能看見大得壓住了眉眼的酒氈帽,慌不擇路一般要繞過他逃跑,他只本能覺得不能讓他走,略邁了一步就將他攔住。

那孩子似乎是驚慌壞了,跑得極快,一頭就扎入他的懷裡,他想都沒想就伸手抱住,順手就捏住那孩子的下頜想要仔細打量,這個孩子怎會有那樣的神情,他要再看一眼。

卻沒等他看清,那孩子就掙紮起來,不管不顧地要跑,他反應過來,趕緊放開了手,看著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,只覺得惱怒荒唐,他究竟是怎麼了,竟這樣惑於一個孩子,難道他竟也有胡漢那樣的惡癖?

閉上眼睛,卻是那孩子從帘子後面露出的那雙眼睛,驚慌而哀苦,仿佛能看到他心裡去,他究竟是什麼時候見過?恍惚間自從這個孩子來了之後,他便沒有了關於卿卿的那些噩夢,是了,他那樣的眼睛神氣當真是有些卿卿的樣子,難怪他總是看個不夠。

他清醒過來更覺得錐心傷痛,躺到鋪位上,這一晚確是卿卿穿著她最慣常的那件水紅的比甲騎馬像他走來,那樣近了,卻又停住,粉紅色的小嘴不停和他說著什麼,他聽不見,拼了命想要靠近,她卻驚惶的後退,總是讓他觸摸不到,臉上那個神氣,依稀便與那孩子重合,他猛然一凜,已是驚醒過來,身邊暗黑一片,依舊冰冷,不過是個夢,他的卿卿沒有了,他的卿卿沒有了,再沒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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