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天氣,等車的人少的可憐。
許寒看著烏壓壓的天,苦中作樂般地想,至少今天公交車上的座位可以任他挑選。
在站牌這等了一會兒,他有點無聊地低頭擰著正在滴水的上衣。
傘面遮蔽住視野,他撫平滿是褶皺的衣衫,忽聽到外面有車停靠的聲響。
「許寒?」
一道略微熟悉的聲音傳至耳邊,他抬起傘看去,是楚總,楚晏行。
「...楚總好。」
雨聲很大,模糊掉許寒極輕的聲音,他刻意躲避著男人那雙看似柔和的眼神,顯得有些不太尊重。
不過楚晏行並不在意,反倒是頗有興致的邀請許寒上車。
「不,不用了,謝謝楚總,公交車馬上就要來了。」
「你家是住在槐陽區那邊吧?上來吧,正好順路。」
說話間有輛公交車即將要停靠,看到停靠的楚晏行的車,司機按了兩下喇叭,催促離開。
許寒看了眼不遠處的公交車,又焦急的轉向楚晏行那張平靜的臉。
楚晏行靜靜的看著他,陣陣鳴笛聲傳過來,對他似乎沒有任何的影響。
許寒知道對方不會妥協,只好在公交車即將抵達站牌前,收傘坐進了楚晏行的車。
看人上來了,楚晏行這才真心實意的露出一抹笑,吩咐司機開車。
儘管並非所願,許寒還是沖楚晏行道了聲謝。
「不過一件小事,不算什麼。」
自然是不算什麼,對於他要從許寒身上索取的回報來說。
楚晏行瞧著許寒這張無甚特點的一張臉,竟意外的又感覺出幾分順眼來。
或許,一些事情,也並非完全不可做。
相比於一旁楚晏行的心懷叵測,許寒這就顯得拘謹安靜許多。
全身都濕漉漉的,他不敢亂動,連屁股都沒有坐實板板正正的坐著,再加上他刻意規避著楚晏行的目光,因此姿勢維持的格外的辛苦。
「別緊張。」楚晏行笑著:「我又不會吃了你,放鬆些。」
許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緊張什麼,只是楚晏行在旁邊,他總是沒緣由的感到害怕。
像是一種對未知危險的警示。
沒得到回應,楚晏行也不惱,輕笑兩聲。
許寒戰戰兢兢地坐了一路,到地方下車時,外頭的雨勢已經漸歇。
「楚總,謝謝您捎我這一路,麻煩了。」
男人規規矩矩地鞠了一躬表示感謝,楚晏行低頭幫他拿起地上的傘,傾神遞給他:「客氣什麼?不過一件小事罷了。」
這距離稍近了些,溫熱的呼吸撒過來,許寒皺了眉,條件反射地往後一縮,肩胛骨撞上身後的車門,砰的一聲。
這副避之不及的姿態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在打楚晏行的臉,他臉上的笑容凝滯了一瞬,旋即又恢復了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