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李老師將傷口處理好,要走時,她才慢慢緩過神來,再看向許寒時,眼神變得複雜又帶著絲暗痛。
因為江池在身邊,許寒明顯更緊繃了。
縮著肩膀,像只感受到危險縮到殼裡的龜。
怕到了極點。
拉許寒出來這一趟,病病沒看成,反倒是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,江池有些煩躁的要拉許寒回去。
剛拽許寒站起身,卻被秦苑攔了下來。
「等等同學。」
江池轉身,不耐煩的看向秦苑,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對老師的尊重與敬意:「秦老師,還有什麼事?」
秦苑沒在意,因為在這個學校,老師的地位還沒學生的高,要不是因為需要這份經歷來豐富自己的履歷,她也不可能會來這裡。
「如你所見,這位同學的心理問題很嚴重,他必須要進行治療。」
江池看看被他拉著還在小幅度掙扎的許寒,見對方察覺到他的目光後立刻僵硬的身軀,諷然一笑:「我現在覺得他很正常,非常正常,不需要任何治療。」
說完,就拽著許寒要走。
秦苑情急之下,拉住許寒的手臂。
「他不能走。」
江池冷冷的看下來,她喘了口氣冷靜的說:「你不是他,至少要詢問過他的意見...」
「呵。」江池掐著許寒的下巴,迫使他高高昂起頭,嗤笑:「秦老師,你看好了,他是我的狗,狗怎麼能會有意見呢?」
「你...」秦苑被他這樣無恥又侮辱的話弄得說不出話。
江池放開許寒,又強硬撥下秦苑拽著許寒胳膊的手。
「既然秦老師沒什麼事的話,那我就帶許寒同學回宿舍了,老師辛苦了,再見。」
秦苑攔不住,只能氣不憤的看著江池帶著許寒揚長而去。
時間一晃,就過去了一個星期。
這一個星期,她一直在打聽許寒的事,可奇怪的是,許寒跟江池兩人之間的事情就像是被誰給刻意壓下來似的,一點風聲都聽不到。
她敏銳的覺察到不對,再去網上去搜尋學校這一個月來發生的大事。
果不其然,連許寒上次跳樓的報導也撤的乾乾淨淨。
江池的背後,肯定有一個不容小覷的勢力。
再查下去,很有可能會殃及自己。
秦苑疲憊地捏了捏鼻根。
為了一個與自己毫無瓜葛的人,當真要這麼冒險嗎?
她捫心叩問,腦海里卻浮現出許寒那張死氣沉沉的臉,跟他割的血肉模糊的手腕。
在許寒身上,她好像看到了弟弟的影子。
同樣脆弱,同樣掙脫不開,同樣都在枯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