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著神色萎靡的許寒,對旁邊的江池說:「你先出去一下,我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空間,來了解他的情況。」
「不行。」江池想也不想的就拒絕。
「你究竟還想不想他活?」秦苑急了,壓低了嗓音道:「你在這裡,他是不可能好好的接受治療的。」
看江池還是沒鬆動的樣子,她又威脅道:「我希望你能明白,你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圍在他身邊,只要他還是如此消極,那這樣的事情就會從出不窮。」
「你攔得住他一次兩次,可能攔住一世嗎?你總會有疏忽的時候。」
秦苑的話像重錘一下一下砸在心口,江池眉頭緊鎖,最後煩躁的妥協:「好,不過我只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,倘若你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沒能與許寒順利交流,那我就要另請高明。」
要不是許寒死活要來學校,他現在也不能這樣束手束腳。
另請私人醫生來回總不方便。
要是秦苑這裡有兩把刷子,那他多少也不用再另想辦法。
「好。」
能得到試用的機會已是很好的開局。
秦苑心裡鬆了口氣。
「那你先出去吧。」
江池冷哼一聲,眼珠子瞟向許寒,咬著後槽牙兇惡拋下一句:「別以為我多在乎你的命,我只不過是不想放棄你這麼趁手的玩具罷了,等你好了,我才能繼續,好好的折磨你!」才惡狼似的虎視眈眈的退下了。
許寒輕微抖了一下,咬著嘴唇別開臉,將耳朵擋起來。
臨走了還要給她增加難度。
真是個名副其實的瘋子。
難以捉摸。
秦苑看著宿舍的門砰的被江池關上。
才將視線轉到許寒身上。
她看著對方身上的血跡,思索了一下,還是從隨身帶的包里拿出一小包濕巾來。
「你別怕,老師只是想給你擦一擦身上的血。」
看到許寒條件反射的躲避,秦苑輕聲解釋。
如她所想,許寒沒感覺到惡意,慢慢放鬆下來。
她耐心地給他擦著手上的血污。
許寒過了幾秒,才遲鈍的察覺到秦苑的動作。
他磕絆的說:「不用,不用麻煩,我,一會兒自己...」
似乎是想起自己還被綁著,他一下子就噤了聲。
秦苑沒有一開始就給許寒解開繩子,而是徐徐善誘,一點一點的引導,最後許寒答應她解開繩子也不會再扯紗布,她才信任的給他鬆了綁。
之後,她又為許寒餵了點水。
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。
一個小時的時間,還不足以讓許寒對她傾訴心事,但可以先搭建起一座信任的橋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