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怎麼說,許寒之後確實是燃起了一絲希望。
他乖巧安靜的配合醫生的治療。
慢慢的。
腿好了,能不受人攙扶地走路。
慢慢的。
在夏天即將來臨前,他的眼裡終於有了絲光亮。
朦朧的亮光出現在眼前時,許寒愣了很久。
不可置信過後,是小心翼翼的拂過眼前。
儘管微弱,但還是能看出一點暗影略過。
巨大的欣喜充斥著大腦。
許寒難以控制地微張嘴巴,鼻翼微翕。
這副呆愣驚異的模樣被江池納入眼中。
「你這是什麼表情?做噩夢了?」
原本還算正常的話到江池的嘴裡溜了一圈,倒像是很不耐煩的質問。
許寒回神,咬緊嘴唇。
猶豫著,還是將實話說了出來。
「我的眼睛,好像,能看到了。」
「什麼?」
江池二話不說噔噔噔走到許寒面前,手指掐上他的下巴。
「你能看到了?能看到我嗎?」
許寒移開臉。
「看...看不到...現在只是能看到一點點的光。」
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滋味,江池有點失望的收回放空的手。
「叫醫生來給你看看,別再是空歡喜一場。」
許寒沒拒絕,輕輕嗯了一聲。
靜心養傷的這幾個月,江池時常過來,待得時間很長。
許寒沒多少精力面對他,一般就裝作對方不存在。
時間長了,江池的性子也磨得稍有耐性。
至少是能說些能入耳的人話。
醫生來看過之後,對許寒的恢復狀態很滿意。
他說按照現在的恢復速度,過不了多長時間,許寒就能完全看清了。
江池面無表情的哼了一聲,這時候倒是聽不出喜怒了。
但許寒無疑是高興的。
他圓圓的杏眼睜的很大,已經養出些肉的臉上,透出薄薄的紅。
「謝謝...謝謝...」
對著醫生,有些語無倫次,激動的道著謝。
醫生剛要回不用謝,都是應該的。
結果有人就趕在他前面將他的話搶了。
江池不滿,推開醫生,對許寒說。
「謝他做什麼,是我花錢請的他,這本就是他的職責,要是連這些都做不到,他就不配是一名醫生。」
醫生有些尷尬,摸了摸鼻子。
「對,江少爺說的對,不用這麼客氣,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所在。」
許寒不願與江池起衝突,於是只是輕輕點點頭,就斂下了眉眼。
醫生走後,江池沒走,坐在床邊,沒輕沒重地扯了把許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