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寒自然是不可能回答的,他張著嘴,正小口小口的喘息著,可憐極了。
楚宴行彎著眼眸,沒再調侃,搭手把許寒扶起來倚到床頭板靠著。
男人的呼吸漸漸平穩,整個人很快安靜下來,跟一尊有生命的雕塑似的。
楚宴行很喜歡這樣的氛圍,很難感受過的放鬆,只是簡單地待在這個男人的身邊而已,內心卻難以言喻的平靜舒服。
晚上進餐,許寒第一次被允許坐到餐廳里。
往常都是傭人送到房間,許寒的進食慾望很低,她們通常都是不耐煩的強制讓許寒吃下去。
這並不是一種好的體驗。
楚晏行對此並不知曉,他只是注意到,許寒的眉頭好像下垂了一點點,他敏銳的察覺到對方的抗拒。
許寒在拒絕。
「不想吃嗎?」
楚晏行觀察許寒臉上微妙的神態,很奇怪,他像是無師自通一般,在那樣一張有些呆滯的臉上,看出了對方的情緒。
「但你現在太瘦了,需要補充營養。」楚晏行開始溫柔的像在哄自己的孩子,還端著碗親自去餵。
但看許寒無動於衷的模樣,他沒生氣,只是似笑非笑的說:「不吃飯會生病,你也不想再看到醫生了,對嗎?」
提到醫生,許寒的身體微微抖了一下,大概是前段時間,醫生來的頻率太高,並且還伴著一些不太好的記憶。
楚晏行不確定許寒以現在的狀態還能記得多少,但想來一些肌肉記憶是不容易退卻的。
他滿意的看著許寒乖乖的張開嘴,機械地將咀嚼著:「對嘛,這才乖。」
時安下來的時候,看到許寒還有些震驚。
好在他很快調整過來,楚晏行注意到時安的時候,沒有暴露出任何異樣。
「哥哥,你怎麼才下來,餓不餓,這裡都是你喜歡的飯菜。」
「不餓。」時安頓了頓,還是往他們那走去。
「不餓,也得要吃的。」楚晏行沒回頭,專心餵著許寒。
平時都是被別人伺候的楚晏行,哪能做好伺候別人的活。
他臉上雲淡風輕,手下卻毫無章法,動作快,許寒吃的慢,慢半拍,兩人根本不在一個頻率上。
時安看著許寒還未咽下就又被塞飯,臉頰被塞的滿滿的,嘴邊一片狼藉,楚晏行拿紙巾給許寒擦,可能勁有點大,許寒有些不舒服,無意識的閉了閉眼,往後縮了縮。
可凳子就這麼大,他就是想躲也躲不了哪去,最後嘴巴被擦得紅紅的。
擦完,楚晏行端著那還沒他手掌大的小碗,湊近許寒,看樣子,是想讓對方全部吃下去。
許寒的嘴巴抿的緊緊的,眼圈忽然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