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大夫人也是想著慢慢將手中事務交給少夫人處置,才會有此安排。」花嬤嬤笑著解釋。
「替我多謝婆母器重。」
姜扶笙含笑看著翡翠送花嬤嬤出門去了。
「少夫人。」珊瑚早氣不過了:「這數伏的天能熱死人,大夫人派您到莊子上去查點收成安的是什麼心?」
「還能安什麼心?」姜扶笙放下茶盞:「不過是在二叔母那裡吃了癟,拿我撒氣罷了。」
翡翠也進來了,聞言面上生了愁緒:「撒氣也不能這種天讓您去莊子上,哪年外頭沒有中暑氣丟了性命的人?這樣安排豈不是想要您的命?」
姜扶笙沉吟了片刻問:「福伯幾人都還好吧?」
爹為官多年,積攢了幾個靠心之人,平日也有所準備。家中出事之後,爹娘流放,那些人自然也都交給了她。只不過眼下風頭未過,不適宜他們出來活動罷了。
「老爺早有安排,他們幾人如今都住在福伯名下的宅子裡。」翡翠回道:「老爺的事情還沒查出線索。少夫人是想讓福伯他們去幫忙查點收成嗎?」
姜扶笙搖搖頭,思索片刻道:「讓他們查父親的事情時,暗中幫我打聽一下大夫人年輕時的事,記得叫他們小心些,遇事先保全好自己。」
陸大夫人的往事她曾聽過一耳朵,並未上心。但現在陸大夫人這樣磋磨她,想將她逼走,她就不得不防了。
看在陸懷川的面上,她並不想和陸大夫人計較。但陸大夫人做得太過了,她也並不想過度忍耐。總要拿些把柄在手上才好安心。
「是。」
翡翠點頭應下。眼見少夫人心思沉靜下來,恢復了往日的從容,她心下稍安。
「扶笙,快隨我
走。」
主僕三人正說話間,陸懷川步履匆匆地進了屋子。他眉宇間皆是焦灼,身上月白色的襴衫前心汗透了。他上前便拉起姜扶笙。
姜扶笙伸手由著翡翠給她罩上褙子,隨著他往外走:「夫君,出什麼事了?」
陸懷川鮮少會這樣焦急,能讓他露出這樣的神情,事情一定很急迫。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?她不敢胡思亂想。
陸懷川頓住步伐看她,一臉不忍:「你心中要有準備。」
「什麼?」姜扶笙額頭上沁出汗珠。
「寧安方才稟報說,看到了三妹四妹……」陸懷川面露沉痛之色:「已經被元承毒殺了。」
此言猶如晴天霹靂,姜扶笙眼前一黑,身子晃了晃。這話是真是假?趙元承他有那麼狠的心?
想想昨日他的神態,又覺得他能做出這種事。可一切都是她一個人的錯,他為什麼要牽連三妹四妹?
「你先別急。元承不是那樣心狠手辣的人,或許是寧安看錯了。」陸懷川扶著她:「我先帶你去良都侯府看一下。」
寧安已然仔細探過,不會出錯的。兩個妹妹丟了性命,姜扶笙必然會記恨上趙元承,此番他盡可安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