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著嘆了口氣。
「我說了你莫要懷疑我挑唆。」陸懷川輕拍著她道:「豆嬤嬤是你從元承那裡帶回來的,除了我們自己,就只有他知道。頃刻間沒有絲毫動靜的殺人,元承也有這個實力。」
姜扶笙沒有說話,她闔上眸子假寐,腦子不停地轉著。
這兩個人互相推諉。仔細想想,豆嬤嬤是趙元承給她的。
趙元承如果不想給,完全可以當場拒絕,或者直接將豆嬤嬤解決了。沒必要把人給她,再冒著風險來殺一次。
陸懷川方才也說只有他和趙元承兩人有可能。那趙元承沒有,就只剩下他了。
但還有一種情況,就是趙元承想嫁禍陸懷川,故意讓她將人帶回來再殺了。好叫她以為是陸懷川殺的,到時候內訌。
她一時當真分辨不出到底是誰動的手。
想起趙元承說陸懷川是冒充的話,她又起了思量。
「唔……」
她一蹬腿,裝作猛地驚醒的模樣睜開眼。
「扶笙,怎麼了?」
陸懷川才睡著,驚得一下睜開轉頭查看她。
姜扶笙拍著胸口心有餘悸:「我適才做噩夢了,夢見……夢見那次,有刺客要殺我,就是你救我那一次……」
她在試探陸懷川知不知道那回事。
「別怕。」陸懷川輕拍著她撫慰:「再來一次,我便再替你擋住一次。」
姜扶笙見他神態自若,掙脫他的懷抱坐起身來拉他衣裳:「給我看看你那個疤痕還在嗎?」
她沒有看過陸懷川的身子。
「看它做什麼?」陸懷川挪了一下,但是沒有掀開衣寢衣的意思。
他悄悄打量姜扶笙的神色。
姜扶笙心提了起來,軟語道:「我想看,看了我能安心一些。」
他不肯?不會沒有吧?
「好。」
陸懷川撩起寢衣,將腰間的傷疤露給她看。
他看著姜扶笙髮絲凌亂的頭頂,在心中猜測。她這到底是無心之舉,還是趙元承懷疑他身份了,讓她回來查看?
若是後者,他們是不是已經……
姜扶笙湊近了瞧。果然,陸懷川腰間有一處陳舊的疤痕。是箭尖擦過之後,削去了一塊皮肉留下的傷痕。
她鬆了口氣。
陸懷川還是陸懷川,趙元承胡諏的吧。每日和她生活在一起的、活生生的人,怎麼可能被人冒充?
「笙兒是不是睡不著?」陸懷川貼近了些,眼睛亮晶晶的,意圖很明顯。
姜扶笙面上一紅,想起脖頸處的痕跡,捂住心口拒絕道:「今日累了……」
「我去熄燈。」陸懷川起身。